务,因此病情加重,不得不回府修养。
直到他大病初愈,溥星立刻备下了厚礼前来拜见冷栩。
那是傍晚时分,冷栩刚从昆华殿伴驾后回殿,只见她的明光殿内的碧纱全部换作了饰着碧玉、明月珠的帘箔,一水的刻花透蓝玻璃瓶里堆满各色各样掐丝珐琅玉石牡丹,满殿清辉胜过星悬月明。
而溥星则捧着一瓶娇艳欲滴的火焰奴立在其中,柔柔晚风掠过他的衣袂,溥星抱着花回身朝冷栩行礼。
瞧见那张脸,冷栩便觉得这满殿明光艳卉也黯然失色。
非妖俊瑰姿不足以形容,光彩犹胜初日芙蓉。
“臣司礼监溥星参见殿下。”他的嗓音并不尖利拖沓,反倒清澈华丽。
冷栩这才回过神来:“平身。”
好大的手笔,好嚣张的气焰,在天子眼皮底下——未央宫内,将帝姬寝宫里的陈设说换便换。
冷栩心中冷静地想,眼睛却没法将目光从溥星脸上移开。
“臣怠慢殿下,烦请殿下恕罪。”他送上那一瓶花来,冷栩亲自接下了,客气道:“大人大病初愈,已是极为有心,大人多多保重身体才是。”
“劳殿下记挂,臣不知殿下喜欢什么,便自作主张备下了一份礼,一片心意,还望殿下不要嫌弃。”
冷栩还未开口,殿内却忽然有玉石坠地,叮当作响,破碎之声犹如清泉一般。
她捧着花,惊讶地环顾四周,却是数枚隐于帘箔之间的玉禁步不断坠地。
眼前的人微微笑道:“这玉质破碎之声,确比琴瑟动人,不知殿下喜不喜欢。”
满殿清辉,花团锦簇,一片破碎之声,遍地雪白玉质,那些碎裂的玉全是上好的羊脂玉,同那日宋横雨系在她腰间的如出一辙。
溥星立在其中,毫不讶异,目光温温柔柔地看着冷栩,叫冷栩直起鸡皮疙瘩。
冷栩半晌才稳住声线答道:“大人送的,本宫自然很是喜欢。”
“那便好,殿下不喜的东西,臣亦不喜。”溥星低头一笑,冷栩一阵恍惚。
进宫那日陛下赏赐不断,金银珠宝,玉石华服纷纷呈上,入主明光殿的当夜,冷栩率先扯下了腰间那枚禁步,随手扔在地上,玉质柔脆,摔得四分五裂,还未等宫人上前清理,她迈步踩过那枚禁步,状似无意地碾了碾,叫那枚玉禁步再不能看。
这只是一件再不起眼的小事,溥星却能以此来献礼,不知宫内又有多少他的眼线。
冷栩不免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