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媚,众人各得其乐,独辛惊雨惆惆怅怅,躲着人登山渡水,过树穿花,漫步至溪谷旁,在一僻静处坐下歇了。
不知为何,她的心如春日的烟柳总是蒙上一层淡淡的悒愁,她自认不是一个感伤忧郁之人,也从未对落花流水伤春悲秋。因此这种朦胧陌生的情感壅堵在心口、难懂难言,她一时无从排解。
袅袅晴丝摇漾春光,她痴痴凝望天空,脑子不觉浮现弄影的玉貌花容,秋波倩笑,情思万结却不能相见,更添愁闷烦忧。
正神思间,遽然身体前倾,辛惊雨忙以手撑地稳住身形,扭头怒顾来人,原是元凭熤这小子捣的鬼!
元凭熤见推醒少女,得意得眼笑眉舒,抱臂问她:“小爷我就只差你这一胜了,遍寻你不得,原来是躲在这儿自己悄悄哭呢。”
辛惊雨懒得同他斗嘴,只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了?赶紧让开你挡到我观溪了。”
“啊呀呀!”元凭熤故作惊讶道:“我的眼可比不上辛娘子的眼,能从天上看到这地下的溪水来!”
辛惊雨烦他要死,直截了当地问他:“你找我干嘛?快说快走人。”
元凭熤这人就这样,插科打诨、打嘴仗的时候快言快语,口舌锋利得像剑一样;一旦让他说正经事或者问他心里怎么想的,便半吞半吐,顾左右而言他。只听他含糊道:“我划拳输了才被派了这苦差事,随便你爱来不来,那个亭子还怪好看的,他们找到的,没什么人发现,你不来反正是你的损失。”
辛惊雨一翻白眼,这都说了些什么。反正被元凭熤这一打断,自己的感伤调调也续不上了,干脆拽着元凭熤的袖子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大模大样地走在少男前头。元凭熤恨她揪皱了自己的衣服,大跨步跻身于辛惊雨前,辛惊雨自然不甘心,两人遂在山间溪头赛跑起来,你追我赶,到亭子前时俱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溪边元瞻青正拿瓮取水,枝前燕林摘花装点青石桌面,亭内阿悸扇扇烹茶,沉星摆盘茶果,四人各有所职,虽不交流,但一望便觉静谧和谐。
辛惊雨一个箭步超出元凭熤半个身子,抢先占领离阿悸最近的石凳。端起他凉好的茶水一饮而尽。元凭熤扁嘴道:“要不是你半路故意绊我,我绝对比你先到。”
辛惊雨呛道:“好男不提马后炮!输了就要认输!你,去帮元哥哥取水,就当是惩罚了。”
元凭熤漫步过去,切道:“一叫哥哥就是元瞻青,我也比你大,从来不对我好些。”
辛惊雨不理他,只问阿悸:“阿悸,我让你把'高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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