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至善因轩前,推门笑说:“惊不惊喜阿悸不敢说,请娘子看了再做判断。”
只见室内中央摆一扇木屏风,底部作矮脚条凳式,其上框个木架,中间搁砂盆种扁豆,枝叶盘延屏上,恍若绿窗,纡回曲折,随时可更,曰“活花屏”。
惊雨走近细瞧,发现花草间还有几只静止不动的蝉蝶、螳螂,均用细丝扣虫项系于其上,理成抱梗、踏叶等诸多姿势,宛然如生。
辛惊雨忍不住叫道:“太妙了!这个虫子是怎么做的?”
阿悸道:“仆本欲扑捕几只来做,只是……仆不自量力了,最后于虫市买了几只将死的,勉强做出来。”
惊雨笑说:“阿悸可不是'不自量力',明明是'妄自菲薄'。”
“什么'妄自菲薄'?仆等收拾好贺礼好些时候都等不见娘子,原是躲到这里来说小话。”轩门未关,燕林抱臂嗔道。
辛惊雨拉燕林进来一同欣赏,燕林从袖子里掏出惊雨预备摆在书斋桌面上的木雕,叁人就如何布置议论了一番,最后辛惊雨拍板,还是都一格格地嵌进博古架里吧。
因傍晚还要去赴梁家媎妹的宴,中午辛惊雨和元氏兄弟、几个侍从随便吃了些点心、小菜压压肚子,就当和他们一起贺过生日。
辛惊雨准时抵达渝水河畔,撵浮叶、鸢月回府戌时再过来接她。时天飘细雨,水波涳濛,岸边长芦高柳,渔船舣舟;江上烟波浩渺,画舫泛楫。梁家的双层游船就停在渝水河东岸,媎妹俩身蒙牛毛细雨,立于河边平台等她。
叁人欢欢喜喜碰头,梁家媎妹笑闹着把小寿星簇拥入游船。梁家游船外挂羊角灯如联珠,如烛龙火蜃,水火激射;艇中雕梁绣柱,红纱披拂,鏾钹星铙,宴歌弦管,女郎凭栏轰笑,腾腾如沸。
辛惊雨赞道:“这游船里面竟也布置得如此富丽堂皇,梁大媎、梁二媎抬爱,小妹能在此船上同媎媎们游湖宴饮,生辰过得值了!”
梁二笑道:“别着急啊,你且看下面,是谁来了?”
只听人浪喧嚣,她扶着栏杆向下看去,伎生弄影玉立于舞榭歌台,向身后的琴伎萧童福身示意后轻启丹唇,仙渺人声便随着丝竹管弦之音袅袅盘桓,遏云绕梁,游鱼出听。周围女、郎如痴如醉,辛惊雨陶醉在弄影的歌声中,只觉得周身山环谷饶,一只百灵鸟在自己耳边鸣唱。
一曲终了,众人如梦方醒,爆发出一阵高过一阵的叫好声,辛惊雨随梁大梁二走入包厢,喜道:“怪道梁二媎方才不让我着急呢,原是请来了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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