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以为等待她的将是一顿暴风骤雨,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西院开除了她辛惊雨的喜怒哀乐,和平常无异。也对,辛惊雨自嘲道,她对她们无足轻重,她的喜欢不重要,只要按照她们想让她去做的做,其他的都不重要。
辛惊雨回到善因轩,望着摊在桌上的经书出神,唯一能扭转自己命运的机会正在于此。之后她便能见到元凭熤,然后去求娘也好,带他私奔也好,总之目前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通过秀才考试。
辛惊雨没日没夜地看书复习,在竹榻上睡不过两个时辰就惊醒,起床继续复习。燕林和阿悸都劝她不动,只好按时为她送饭,再揪心地收回基本只动了几筷子的饭菜。
迈出考场之后,辛惊雨只觉卸了浑身力气,头晕目眩,脚步软绵无力,纵是如此,她坚持骑马疾行至元府。
元府的门果真大敞着,从里面却传来响彻云天的哭声。辛惊雨恍如梦寐,跌跌撞撞地闯了进去。
只见庭院里一众女男围住一具白布哭天抢地,辛惊雨慢慢走近,哆嗦着揪起白布一角掀开,一张青白浮肿的少男脸。
是元凭熤吗?他从未如此没有活力,他的脸颊和嘴唇一直都是红润可爱的,他大笑好看,嗔怒好看,害羞好看,吃瘪好看,似这般面无表情,他一定不喜欢自己这样。
辛惊雨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她伸出手去欲触碰那熟悉又陌生的脸,倏地被叫住:“辛娘子!”
辛惊雨懵懵地转头,只见齐弦满脸尽是泪,沉重道:“元小郎给辛娘子留了封信,请辛娘子跟齐弦过去。”
辛惊雨如梦初醒,跟在齐弦后面去到元凭熤的房间,她从未到过元府元凭熤的房间,可她就是知道,因为这里的每一处陈设、每一丝浮动的气味都亲切地向她致意,惹起她落泪的冲动。
齐弦从梳妆柜里取出一个淡黄色的信封递给辛惊雨。是他最喜欢的蔷薇花香气,辛惊雨凑近信封深深地将香气印入肺中,拆开逐字逐字读来:
“阿雨亲启:
展信如面,见字如晤。第一次给你写信,我想了很多种开头的方法,好像都没有办法完全表达我的心意。第一封信也是最后一封信,我不想留遗憾。
你,考完试了吧?你从小跟我较量这么久,怎么可能不聪明呢?只要你认真准备去考,没有什么考不成的。我对此确信无疑。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你会因为你的婚事,放弃考试的机会。
不管你信不信,我其实早有预感,甚至早在你找我表白那天,我就知道我们不会像话本子那样圆满。果然,柳夫人替你找了一门亲事代替我。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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