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地显示了很久,最终,他打来了电话。
接通电话的那一刻,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但裴嘉茉听见了他那头网球频频落地的闷响声。
她轻声:“不是在训练么?怎么打电话过来?”
“休息了。”他以同样轻的声音问道:“不开心是因为我没有回你的消息么?”
“不是。”她闷闷的。
“我在训练。”
“我知道。”
“那为什么发难过的表情?”
裴嘉茉第一次在对话中感受到无措的情绪。
原来他并不是像外表那样凶狠迟钝的男生啊,仅凭她的声音和语气就能够洞悉一切。
她听见顾决走出了球场,夜雨里的风声与呼吸交融。
“因为我想你。”
因为无法时时刻刻都看到你。
人因无法把握自身而感到痛苦。
就像裴嘉茉控制不住自己对顾决偏执的爱意,比起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窥视他的生活,想着他自慰,发送暧昧短信,更多的时候裴嘉茉更想把顾决囚禁起来,就在这间旧屋里,不许任何人见到他,更不许他对任何人说话。
她会蒙住他的眼睛,脱光他的衣服,抱住他,吻他……
甚至是,强制占有他……
好可怕啊,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可怕。
生活在这座城市最阴暗老旧角落里的女孩,仿佛连灵魂深处都长满了雨季的苔藓。
她抱着双腿蜷坐在沙发里,指甲被咬到断裂,血腥味在口中弥散。
可是下一秒,顾决却说:“我就在这里。”
她像重新活过来。
“一直都在么?”
他甚至没有犹豫:
“嗯。一直。”笨拙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