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苏漾当然知道,原以为自己看到关于岑凝案的资料后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真到了他面前,她才发现自己想说谎。然而她面前的这个人号称鉴谎神探。
爱拼才会赢。
她几乎用尽了毕生所学——为了避免双手做出什么摸鼻子摸脖子或者不自然地握拳、摆动等动作,她故作下意识地把手揣进大衣口袋里,大胆和他对视,眼球故意向右上角移动,表明自己在回忆而不是在编造。
“岑凝被一件女式大衣包裹着抛尸,尸体附近脚印和其他凶案附近脚印不同,生前也遭到过殴打没错,但和你知道的一样,死于枪伤,近距离射击,射击得很随意,头部右侧、右胳膊和右臀部中了枪,左手一枪。其中头部那一枪让她丧失了所有能力,但打在臀部一枪造成右臀骨头碎裂,才是真正致命的。”她克制着自己所有脸部肌肉,尽量不让它们泄露任何微表情,“放心,她没有被性.侵、割去器官、残忍虐打什么的,听说她还曾经逃脱了魔爪,凶手是恼羞成怒才开的枪,因此她受的苦比其他人少得多。如果抓走岑凝的就是系列案的凶手,那么岑凝绝对是‘他’最失败的一次作案。”
岑戈没有接话,只是久久地凝视着她的眼睛。
赵苏漾接下去说:“岑凝案受到了缉毒局的介入,一直没有并案,只能等我们把凶手抓住进行审讯,才能得知他带走她的始末。”
不知岑戈识破她的谎言与否?
等了很久,岑戈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伸手扫去了落在她帽子上的一层薄雪,示意她可以下楼回办公室了。
赵苏漾转身走了几步,发觉他没有跟上,又回头看他。他似乎没有下楼的意思,仍站在原处,虚望着前方。
她轻叹口气,下楼去了六队的大办公室,被告知特案组的临时办公室设在十二楼,以后她得跟屈旌去那儿办公。她收拾了东西,吭哧吭哧又搬了过去。
屈旌先来一步,见了她,开口便问:“付教授说的什么犯罪心理到底靠谱不靠谱?我们办案都重实证,现在忽然换一种方式,真不习惯。”
“这种无特定目标的杀人案,犯罪心理比常规侦查手段成功率相对来说高一点。”毕竟看过这方面的书,赵苏漾有模有样地回答,“针对女性、剃光头、刑罚重现、强酸泼尸、杀手崇拜等等一些行为除了说明凶手是个超级变态外,还可以推断出‘他’在童年肯定有类似囚禁和殴打的经历、施虐的很有可能是个长发女人什么的,另外,还能推断出‘他’现在是个经济富裕、长相和善、单身独居还有一定文化知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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