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太子死讯,晋王连番传书,祈求圣上准他回京,送兄长最后一程,召晋王回应天府的消息还没到太原,太子妃卢氏就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
燕王拒婚在前,晋王回京在后,看似平静的文华殿,就如同风雨来临前夕的湖面,表面波澜不惊,实则早已暗流涌动。
卢岫云将自己的亲哥哥卢孝诚召进东宫,表面是说,协助齐珩筹备太子下葬诸项事宜,实则是向他求助。
她忧心忡忡:“阿兄,另立储君一事,圣上至今未表态,如今两位小叔这番举动,意欲何为?”
太子故去前那番话,亲手将他们数十年夫妻情分断送,丧礼之后,卢岫云称病闭门不出,将一切事宜交给齐珩去办。
她才不管陵墓里要选什么东西陪葬,只在乎天子何时把重新立储的事定下来。
爱恨嗔痴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只有牢牢握在手里的权势,才是真。晋王有自己的子嗣,燕王也早晚要成婚,这储君之位若是落在他们俩头上,他们母子俩可就再无翻身机会了。
“我们阿珩,会是皇太孙的,对吧?”见兄长沉默良久不回话,卢岫云有些不安。
卢孝诚并不乐观,如实道:“圣心难测,阿珩尚且年幼,未必十拿九稳。”
他手指蘸了蘸杯中茶水,在桌面圈出位置不同的四个点。
“阿兄,这是何意?”卢岫云不解。
卢孝诚将这四个点相连,一道蜿蜒的线横贯两人面前。
“这分别代表圣上先前册封的几位藩王所处封地,燕晋秦肃。”卢孝诚一一解释,“秦王肃王乃是圣上胞弟,燕王晋王是皇子,太子妃请看,应天府在这处。”
由那四个点连接而成的线,以应天府为中心,就像一张拉开的弓,蓄势待发的同时,又能将应天府守住,秘而不露。
“北平是抵御蒙元的要塞,圣上将此处封给燕王,是极大的信任与器重。”卢孝诚指着右上角那个象征着燕地的圈,反向划至应天府,眼眸深深地看着太子妃。
“想要好好守,是保家卫国的屏障,若不想好好守,这弓也可以往里射。”
卢氏想起从前太子夸赞自己这个四弟的话,不免紧张:“齐峥手里还有十万燕军,是北伐时圣上拨的,随他出生入死多年,忠心耿耿。”
她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若四弟果真有不臣之心,以他在军中的威信和在圣上心中的位置,阿珩是断然争不过他的!阿兄,可有破解之法?”
“他拒了鞑靼小公主的婚事,已然是有不臣之心了。”卢孝诚若有所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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