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客人都开始聚在下面的舞池里,旅馆部要到快散场时才会变得稍微喧闹一些。
铺设了厚重地毯的走廊连人的脚步声都听不见,要是谁现在突然经过玉伶身边,一定会把她吓得唇白面灰,一阵恍惚。
但玉伶脸上抹好的胭脂口红倒不会让他人瞧出什么来。
门很快从里面打开。
不是夜蝶,也不是她以前见过的任何一个江老板。
来人是个面相有些凶恶的老妇,脸皮贴着颧骨,眼睛鼓胀凸出,头发背梳在后脑挽成一个小髻,神情干练,面目严肃,玉伶眼见着她的表情就像是要寻仇一般。
玉伶突然想起刚刚那些舞女说起过的,有些惧内的老板狎妓嫖娼的时候还带着自己的太太,要贤惠的内人见过看过,点头说好才能往下办事。
当真荒唐。
这位老太掀起自己的薄嘴皮,拉起尖细的声音问玉伶:“作甚?”
仿佛根本不愿意和玉伶说话。
“玉伶来见江老板。”玉伶被她死鱼眼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视着,浑身不自在,又加了一句,“夜蝶姐姐交代玉伶过来的。”
她甚至还就着玉伶说这几句话的功夫通身打量了玉伶一遍,让玉伶还真觉着这位老妇似是在相看她。
随后她将门拉开,示意玉伶进来。
玉伶只能看到房间内里有一条昏暗的过道,看不见任何人。
倒像是一条回不了头的黄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