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层薄薄的布捏住了玉伶的下巴。
明显在嫌恶玉伶的脏。
她在让玉伶转头看向巴内特先生,然后对玉伶说道:“跟着雍爷做事,要讲一些规矩,服一些管教。”
然后她便开始说起巴内特先生的平国名字,解释了一大通,玉伶没留意她拍马屁似的吹嘘,只知道原来他叫江雍。
外人面前叫巴内特先生即可,不过手底下的人都他唤他江老板,或者雍爷。
在这派乐门的场子里,江雍的暗娼不卖给旁的人,只卖给江雍指定的客人。
不乱说乱传,乖乖地干自己分内的事情是最好的。
但要是说错了话,出卖了人,吃里扒外,则会牵扯到另一个叫沛爷的当家,他手底下有场内的线人,也接道上的黑活。
据说还有一些红丸的生意。
难怪玉伶从来没在派乐门听过谁讨论起江雍,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只叫他巴内特先生。
夜蝶和江雍的关系就是她的秘密吗?
所以现在的夜蝶到底在哪里呢?
玉伶在这一通的絮叨里有些走神,反正只是让她听话而已,她偷空又想起了夜蝶。
“仔细点!”
严厉尖利的训斥声伴随着清脆响亮的耳光声,玉伶被这猛然的一下直接扇偏了头,鬓边梳到发髻里的头发都被那老妇细长的指甲勾掉了几缕,下巴则直接磕到了坚硬的鞍器,上下牙齿撞到一起,脑仁嗡嗡,脸也火辣辣得疼。
眼里瞬时蓄满了泪,但玉伶一点都不想哭。
她依旧咬紧了牙齿,一声不吭。
江雍在此时起身。
玉伶捂着脸看向他,眼泪这才哗哗直落,酸涩时眨一下眼,余着的泪水全沾在了长长的睫毛上,泛秋波的湿漉眼睛看得直叫人心软,绝对狠不下心去。
老妇人扇完耳光,拿着自己的绢帕直擦手,见江雍过来,说道:“雍爷,这小蹄子还野得很,事事不上心。”
江雍伸出手,隔着玉伶捂住脸的手,包裹着她被打的那一半脸,看了一眼她下颌处磕出血痕。
“徐妈妈也是以前宫里见过世面,服侍过主子的老人。”
“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徐姓老妇许是真在那清宫里待过,听着江雍语气微变就马上匍匐下跪,辩解道:“那往日选秀的小主也是要学规矩立威风的,勾栏里的下贱蹄子又不是贵人娘娘,打了知道疼才学得乖,才会……”
江雍将玉伶的手拉离,抚摸着肿起来发烫却仍然细腻软嫩的左脸,打断那老妇像是唱戏似的念叨:“我说了我只想要她做个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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