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如此。
早间那小孩儿被紫林军抓住时,他们都心知肚明身披紫色披风盔甲的军队到底是来找谁的。白一关上了窗,他与过去的选择终是不同,他有其他更在意的东西,那些东西在他眼里远比不认识的一条人命要重。
他以为这三百多年来,阿箬也变了,可关上门后没多久,他听到了幼童哭声中,夹着阿箬的一声“赵军爷”,那一瞬间白一站在窗后浑身颤栗,豁然明白,阿箬只是看上去变了,她的心到底是他们这群人中,最坚守的那个。
她能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小孩儿惹上麻烦的军队,正如她当年能因为看他可怜,捡起一根枯枝便朝欺辱他的人挥去。
早间阿箬看了他两眼,那两眼已经不再将他当做过去的白一看待了。
纵使他的容貌未变,内里的灵魂也被这三百多年磨成了另一幅模样。
白一并未沉默很久,他只是在考虑,自己到底要不要跨出这几步朝阿箬靠近一些,他想和阿箬靠近的,但到底鼓了几回勇气也没敢踏出这一步了。
“我是从皇宫里出来的。”白一开口,向阿箬解释缘由:“翼国的皇宫雕梁画栋,但每一座宫殿都是一个牢笼。我以前为了躲你,给自己找了最牢不可破牢笼,曾庆幸自己在那里吃喝无忧,也不用担心有朝一日会被你找到、丧命。”
“既如此,你为何又要出皇城?为何不愿与紫林军回去?”阿箬问他。
白一捏紧小小的拳头,发出一声苦涩的笑:“因为我已经不怕死了,也有了比死,更怕的东西。”
白一道:“这些年我没特地打听,但我想岁雨寨的人从那之后,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寻常的能力了,我也一样的……阿箬姐姐,我所说的话,一旦坚定了信念便能成真。”
阿箬眼睫微颤,白一继续道:“就像是神明的许诺,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我心里都有分寸,可为了生存,我仍会开口去说一些更改人世轨迹的话,以此换去更好的生活,更高的对待。”
若他想随紫林军回去皇城,这回大约那老皇帝都能跪在他的面前,让他称为天下至尊。
翼国一直没有对外宣说,皇城中有一处禁地,名义上是几百年前翼国开国皇帝于宫中所寻风水宝地而建的圣宫龙殿,为祈祷国泰民安所用,实则那偌大的宫殿里,仅住着一个小孩儿罢了。
白一因身背玄武,他所住的地方也叫玄武宫,他是仅皇亲知晓的国师,翼国大大小小的事,皇帝都要费心去他那里过问。
白一有时不愿说,有时却必须说,他像是一个预言家,只要是他脱口而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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