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绷着一根弦。
他们并不算熟,微微想了想,说了声再见回去上班。
一整天她又莫名的有几分不安,不知是什么戳中了她,大概是护士说的那句“万一有什么事连个签名的人都没有”。急性阑尾炎应该是痛到极处,怪不得他一直躬着身子,一头汗,一副咬紧牙关的样子。
下午她忙着写稿,手机就放在桌子上。她时不时看手机上的时间,不知不觉看了一下午,也不知在心慌什么。
腹腔镜手术不到一个小时,天黑的时候,手术已经结束了。傅修远在半夜醒来,人还躺在特护病房,身上插满管子,手上夹着心跳监护。身上动弹不得,他昏昏沉沉,醒醒睡睡,最后一觉是痛醒的,大概是因为护士关掉了止痛泵。病房里鸦雀无声,窗外刚刚露出鱼肚白,他只好睁着眼等天亮。
等到九点医生来探班,把他安排进普外病房。昨天那个热心的护士偶然看见他还问起:“你那个家属怎么回事,最后怎么也没来?还好后来是没什么事。”
他听出护士语气里的责备,忍不住替她辩解了一句:“她不是家属,只是……”他找着合适的措辞,“……算是偶尔遇到的远房亲戚吧。”
护士扑哧笑了一声:“亲戚不就是家属。”
病房里三张床,另两位病友的家属送汤送水,聊天谈笑,动静很大,十分不利于休息,探视时间一到,更是热闹非凡,一下午病房门被敲响不下五六次。他一个人身在外地,在公司也没什么朋友,并没指望有人来探视他,只是不习惯被人打扰。同房间病友的客人进进出出,病房门每一次敲响他都不自觉地朝外面张望,扰得他有几分心绪不宁。
他这样一个冷心冷面不喜与人交际的人,竟然要和陌生人住在一起,确实难为他。上午隔壁陪床的大娘找他聊天,打听他的祖宗八代,想要给他介绍对象,他脸上笑着应付,心里十分不耐,下午就只好装睡。大娘陪的大爷刚动了大手术,一定是十分痛苦,夜里辗转反侧,连带他也睡不好。
他在普外病房住了三天,遵医嘱,每天拖着输液瓶忍痛在病房外来回踱步,从走廊的这一端走到那一端。走廊里有时也有别的病友溜达,大多有家人陪伴,唯独他没有。有时候偷懒,他就走到走廊的尽头,靠窗倚在墙边,看行色匆匆的陌生人一个个从楼梯口出现,虽然没看到任何熟悉的人影,但这样百无聊赖,也能打发一下午。
微微再一次去医院是周日下午。
傅秀燕老人之前得的是肺炎,现在渐渐康复,医生建议出院回家休养。由于出院那天是周末,陈晨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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