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温怡卿垂眸看着萧沉蹲下身去,“我此去当真有威慑吗,言官可会参我妄议朝政?”
宽厚的掌心托着脚踝,萧沉边听边替她穿上刚刚脱落的绣鞋:“这不是早朝,与会人员都是宗亲近臣,你身为太后又有甚逾矩之处?”
他单手撑着膝盖,抬头朝温怡卿绽开笑意,看着小姑娘迷茫的神色逐渐变得坚定,不由得想起自己第一次入朝时的模样,那时母妃也是如此安慰。
“是,他师出无名,”温怡卿伸手拉起他,握住那双温热的大手,说得郑重其事,“多谢你,萧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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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撵从永康宫一路疾行,温怡卿几次撩开软纱,指尖被风扑得冰凉,透出可怖的绛紫。
“别急,”萧沉伸手握着她,将热乎的手炉递去,“这就到了。”
大殿将至,重兵把手宦官重围,步撵所过宫人接连伏地跪拜,周遭死寂得似是被扼住了咽喉般,叫人喘不上来气儿。
明亮宽敞的大殿内分列立着两群官员,骆烟高大的身形跪在殿中,冰冷坚硬的大理石无法映照出他此刻的神情,看似头颅低垂臣服但脊背直挺,龙椅之上周晋然面色阴沉,抬手指向奏报的大臣。
“郎卿,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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