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非得用浸过冷水的麻线在皮肤上刮过才会显现,覃瓶儿脸上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转蛇疸”呢?
其他人也注意到覃瓶儿脸上怪异的东西,纷纷叫嚷起来。寄爷不说话,捏着灯草忙碌着。我突然想起爷爷说过,一旦“转蛇疸”围着病人的腰绕行一圈,变成首尾相连,神仙也救不活!想到这里,我提醒寄爷:“她腰上有没有这个东西呢?”寄爷翻开覃瓶儿的衣领,吓得一屋人齐齐惊叫一声——一条筷子粗细乌紫的东西正在覃瓶儿皮肤下围着她的脖子缓慢绕行!!那怪东西快要首尾相连,仿佛一根丑陋怪异的乌紫色项琏即将勒在覃瓶儿脖子上。一屋人的心都拧得紧紧的,大气都不敢出,手足无措,眼巴巴望着寄爷。
“怪不得我用灯草阻止不了这鬼东西哩!原来这里才是根源!”寄爷大吼一声。我注意到那些蚯蚓般的东西头部被寄爷用灯草点了之后,又折过弯,继续向覃瓶儿的额头爬去。“嫂子!拿刷把来!”寄爷急忙吩咐我妈。
我妈去拿刷锅用的刷把时,我注意到并没有象蚯蚓般的东西向覃瓶儿身体的其它部位爬行,她脖子上那条鬼东西以下部分的皮肤光滑细腻,仅仅显现出一种极不正常的惨白来。
寄爷接过刷把握在手里,接着高高扬起,疾如闪电向覃瓶儿惨白的脸戳去。“噗”的一声闷响,竹丝做的、尖利的刷把纤根根刺透覃瓶儿的皮肉,一股股乌黑的血水顺着刷把纤直喷出来,“嗤嗤”声响成一片。覃瓶儿的脸瞬间就变成一张芝麻饼,丑陋至极。那喷涌出来的乌黑血水顺着覃瓶儿的脸颊淌下来,越过一条条皮肤下的鬼东西,看上去说不出的恐怖!一屋人齐齐叹息一声,连满鸟鸟这个自诩浑身是胆的伙计都不忍地别开脸,不敢再看。
我心里长叹一声,妹娃儿啊,即使你的命能捡回来,恐怕……我不敢想像下去,心中莫名失落和绝望。虽然覃瓶儿跟我认识才短短两天,不知何故,我总觉得覃瓶儿是藏在我心里很久很久的一件至爱宝物,那张美丽绝伦的脸,犹如和煦的阳光照亮了我的心境!可现在,这张美丽的脸在寄爷的手下,变成了一张麻花脸,犹如一幅绝美的画,被一个无知的孩子随意点了无数墨点,让人心疼失落之极!
正在我长吁短叹,心中彷徨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