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握着竹灯,当先顺着那石槽小路向前走去。覃瓶儿一手拉着我的右手,一手扶着石壁。我偷眼一瞥,注意到满鸟鸟紧紧抓着覃瓶儿的衣摆。我心里长叹一声,估计这伙计的胆子已经分崩离析了!
我们走在石槽小路,步步谨慎。先前没有婴儿哭声,我们在石槽小路中都走得那般艰苦,此时那稚嫩而凄楚,时断时续的婴儿哭声丝丝钻进耳膜,弄得我们心慌意乱,脚下却不敢有丝毫大意,一寸一寸朝前挨!此时如果有人在远处看见我们,肯定会以为是两团鬼火在绝壁上移动。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那婴儿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惨,仿佛就在我们耳边哭一样,可是我到此时都没弄清那婴儿哭声来自哪个具体方位。哭声虽尖细,却游离不定,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我的感觉是,那婴儿似乎在说:“来啊来啊!我饿!”
我们又走了很久时间,还是没走到小路的尽头,那婴儿哭声也始终在我们的前方,若即若离。幸好那石槽小路上另有几个供人休息的石洞,我们在石洞中喘几口气,平复下心情,就继续前进,希望尽快走到尽头,找到一个宽敞的地方,避开绝壁下那一眼望不到边的藿麻林,再去打探婴儿哭声到底来自何方。
我边走边想,前面到底是怎样的情形?会不会是一个女半傀穿一件白衣,脸也是白的,坐在地上,露着胸怀,给一个也是一身惨白的婴儿喂奶?等我们走近了,那女半傀会不会露出森然的牙齿,对我们冷冷一笑,说:“你们终于来了”?
脑子里设想着见到那女半傀和婴半傀的情景,我竟发现我不再恐惧,反而越来越好奇,心中竟莫名充满期待,如果真能见着传说的半傀,岂不是一件扬名天下的事情?
我越走越快,后来干脆趴在地上爬行,覃瓶儿和满鸟鸟见我如此,不得不跟着爬行。寄爷背着背篓,也半勾着腰疾走,背篓刮在石壁上,拖出一阵阵刺耳的摩擦声,在我听来,陡添一丝兴奋和刺激。
我正在体会心中古怪的感觉哩,双手突然一空,身子开始作自由落体运动,从绝壁上倒栽葱直摔下去。
我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仅仅一瞬间,我就直挺挺地扑在地上,额头和鼻子撞在一块石头上,一种酸疼的感觉立即传遍全身,膝盖也隐隐作痛,手掌火辣辣的,可能搓破皮了。
——什么叫“五体投地”,我现在的情形就是。
按物理学位移公式计算,我也只是从上面掉下来五米。我顾不得鼻子是否流血,双手一撑,从地上爬起来,发现竹灯扔在一旁,居然没有熄灭。我暗道侥幸,捡起竹灯,举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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