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黢麻拱的八幅罗裙,一屁股塌在石头上,摸出荷包中的烟皮烟沫裹了一支粗制滥造的“爆破筒”塞进嘴里,悠然自得地吸了起来,转眼间迷朦的烟雾就笼罩了他戴着宝冠的脑袋,恍眼一看,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隐约起来,散发出一种神秘莫测的韵味。
我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放下背上重如泰山的满鸟鸟,也一屁股塌在石头上。虽然明知前方是条绝路,我此时已无力折身去找其它的出路。覃瓶儿这妹娃儿估计也累得够呛,见我和寄爷都停了下来,自找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不声不响收拾自己的装束。满鸟鸟这头没良心的东西此时居然睡得如死猪般,那呼噜响得……啧啧,像八辈子没睡过觉了,在石头上翻个身,手臂枕头脑袋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我担心满鸟鸟在梦中翻身滚下这圆不溜丢的石头,赶紧就近扯了一些粗大的藤蔓把他的腰拴了,牢牢握在手中。我伸出两根手指示意寄爷把他的“爆破筒”给我,寄爷快速吧嗒了两口,弹掉烟灰,把草烟递到我手中,我迫不及待地接了,腮帮子一收,狠狠吸了一口辛辣的草烟。
那草烟味道虽然远不及我经常抽的香烟纯正,劲道却强烈得多,我长期以来的疲惫在草烟的滋润之下,居然慢慢消失,加上竹筒酒随着汗水蒸发,我的神情变得有些亢奋,思绪也逐渐变得清晰。可见,“男人不抽烟,白在世上颠;男人不喝酒,白在世上走”这句话倒真不是男人为自己的恶行找的借口。
我打算趁这个机会把长期以来堵塞在我心中的疑问一一向寄爷这老家伙问个明白。
等真正打定主意,我却不知从何问起,心中千头万绪,觉得每一件都想问个透彻,但处于这么复杂险恶的环境,又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劳累,我的思路并不是特别有条理。我狠狠吸了口烟,决定先从眼前的事情问起。看见覃瓶儿和满鸟鸟都睡得很安祥,我压低声音对寄爷说:“您家……是怎么晓得那些楠竹里有酒的?”
寄爷看了满鸟鸟和覃瓶儿一眼,也压低声音说:“小时候见过这样的贮酒方法。”
“那……您家又怎么肯定那酒里面没有……那些东西呢?”我到现在还不能肯定茅屋酒坛中的东西就是传说中的蛊,因此用了一个“那些东西”来代替。
“你说的是蛊吧?”寄爷抢过“爆破筒”吸了一口,“因为之前我试过!”
“试过?你在我们之前进过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