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我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不是人——就在我眼前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沉沉的黑暗中,我十分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天是如此之黑,地是如此之静,这两个人却在我眼中清晰无比,仿佛他们是黑暗中两个白色的魅影。
我眼睁睁看着覃瓶儿消失,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身躯却像一块磐石无法动弹。
我心中咒骂不止,骂寄爷,骂满鸟鸟,骂刚刚消失的那个白衣人。我现在只希望自己的手脚能突然动起来,然后追上那个带走覃瓶儿的白衣人,管他是人还是鬼,先痛打他一顿再说。然而,我只能这样想,思维指挥不了行动。
我正在极力想办法,耳中突然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嗡嗡声由远及近,我虽然弄不清这嗡嗡声从何而来,但我心中突然冒起一种希望,我要真正醒来摆脱桎梏,可能就要寄托在这越来越近的嗡嗡声上了。
嗡嗡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仿佛千万只蜜蜂迎面向我飞来。我想侧耳分辨一下这声音具体从何而来,却十分不情愿地发现,我连脖子都扭不动,唯一可以动的是两只徒劳的眼珠。
我极力指挥着自己的躯干,感觉浑身的青筋都冒出来了。正在心中狠骂,前方突然飞来一束白光,直夺夺冲向树洞中的我,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那束白光一下子打在我的额头上,我额头瞬间便像火烧般疼痛起来。而这种剧痛的直接结果,就是我突然弹身而起,脑袋在树洞中顶了一下,随即感觉满天的小星星在眼前飞舞。
我起初准备大骂出声,却突然心中一喜,我能动了,我终于能动了。我第一反应就是去看怀中的覃瓶儿,哪里还她的身影,狭小的树洞中仅剩孤零零的我。我心中一急,顾不得额头上火辣辣的疼痛,狼狈万分如狗一般钻出树洞。
眼前的金星消失之后,我骇然发现天并不那么黑,而且天上还有一颗亮闪闪的启明星,这样子,显然离黎明到来不远了。难道刚刚我不是在做梦?难道刚才那种漆黑就是黎明前的黑暗?
这个问题我没办法想明白,因为我已经迈开两腿顺着白衣人和覃瓶儿消失的方向直追而去。山间非常湿润,矮树和杂草包含清冷的露珠,而我此时居然像变了个人,尽管额头痛得厉害,但在那荆棘丛中钻起来却分外轻松,遇到稍矮的树丛,我几乎是一跃而过,感觉身轻如燕,精力十分充沛。
我不知道这种现象是不是经过一夜休息或是着急覃瓶儿安危造成的结果,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前冲。正冲得豪气干云,不提防脚下忽然一滞,我收势不住,一个标准的狗啃屎扑倒在地。
我嘶声咒骂,准备去摸摔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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