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长竟然丧生在荒郊野外,这个责任我是无论如何也推卸不掉的。
我一边想着,一边向任元生跑过去的方向打量,暗夜中一点光亮也没有,不知道他是故意熄灭了手电筒隐身躲避,还是已经遭遇了不幸。无论情况怎样,我都有义务去看一看,也算是对自己心理的一丝安慰。
于是我一边七拐八拐地躲避人群的追击,一边向着他跑去的方向追去。
在我的记忆里,任元生是向东南方向跑去的,如果不出意外,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已经到了三四百米以外,再加上我绕圈跑路的耽误时间,等我大约到了他所处身的位置,他应该已经到了千米以外。以乐观的态度面对危险,这是我一向的思维方式,所以我斜着向东南方向离荒山大约一千米的地方快速行进。
这个逃跑方法颇为有效,就这么跑了一会儿,身后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少,看来追上来的人已经不多了。
又跑了大约两百米,已经听不到身后的脚步声了,我暗松了一口气,斜着眼睛向后面扫视,黑暗中只能看到四五米的距离,至少在这段距离中没有发现有人跟着。于是,我改变行进的方式,直着向前狂奔。
在我跑出了三四里的路程时候,东边天空中已经微微露出了一丝光亮,黑夜马上就要过去了!
我一边向前跑,一边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侧耳倾听黑暗中的动静。只有远处村子里的雄鸡嘹亮的啼鸣声此起彼地的传来,四下里却一片死寂,就连身后也听不到一点追赶而来的脚步声,好像刚才根本就没有人追过我,一切只不过是我自己的幻觉而已,当然,我知道这绝对不是幻觉。
又跑了一会儿,我看到东方微微透出的光亮中好像有一个人影站着。
我紧走几步,这下看清楚了,面前十米左右的地方确实站着一个人,就他一个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身边没有别的人影。
我心里一喜,不用说,这个人一定是任元生,因为那群人很明显是喜欢聚集在一块儿的,不可能有人独自站在荒野中。可是,任元生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呢?而且还一动不动?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受了惊吓(也可能受了伤,但不会太严重,因为还能站立就说明没有生命危险),心里一时难以接受,才会怔怔地站在那里发呆。
我一边走近,一边喊道:“任市长,是你吗?”
那人没有回头,身子好像动了一下,清晨的寒风中,好像还低沉着嗓子嗯了一声。
我心中松了松,走到他的身后,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轻声唤道:“任市长,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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