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又一起去了阿姨那里。
我坐在床边,看到阿姨的眼睛仍是有些红肿,问过照顾阿姨的护士,说是阿姨中途醒过一次,担心我的精神状态,什么都不说就要向外衝去找我,医生也试图要她冷静,她谁也不理,医生只好给她打了镇定针,这才又睡到现在。
我有些后悔,阿姨是真的把我当她女儿一样照顾疼着,而且阿姨也许比我想像中的还要脆弱。
确认阿姨的病房,也看过阿姨目前没有什么大碍之后,我知道自己现在该去做一件最不想,却一定要去做的事情。
「禾泉,陪我再回病房一趟。」
再次回到奶奶的病床,一切依旧,只是人已逝,床已空,那残馀的温度都已变的冰冷。
手指不愿离开已经被重新铺换过的病床,心里一阵阵的泛堵,眼眶里流不出眼泪,就都流到喉咙里,酸,痛,噁心,窒息……
蹲下身,轻轻打开柜门,伸手进去摸了摸,所有的东西都还在。
奶奶的水杯,收音机、几件换洗的衣服……手指抽回来,额头抵到柜子上,缓和了一些,又一次伸进去,一股作气的把东西拉出来放到床上。
「禾泉,你可以到外面等我吗,我马上就出来。」
禾泉很轻很轻的应了一声,我听到他离开的步伐和开关门的声音,然后转过身,侧躺到床上,从袋子里拉出一件外套放到鼻尖嗅了嗅,拥着一大堆的东西,埋头在外套里,没有声音,只有肩膀急速的耸动。
*
叔叔和禾泉陪我来到领到奶奶存放的地方,刚一开啟门,冰冷的空气就几乎将我冻僵。
我脑中第一个想法竟是,奶奶睡在这种地方,不会觉得冷吗?
脚步异常沉重,想要逃掉,又想要最后触碰一下奶奶的脸。
我走进那间冰冷的房间,将操心的叔叔和禾泉按在了原地,摇摇头:「我自己进去就好了。」
禾泉却还是不同意,着急的说着一堆理由,什么里面太冷,不放心我一个人在里面,最后竟然还用上了,我离开他他会害怕,甚至开始拿自己可贵的面子开起玩笑话,最后居然连叔叔也一起加入说服,任是谁也拒绝不了吧。
于是我只好点头,我们缓缓下了阶梯,越是进到里面,越是觉得那种寒意不只是周围的空气所致,那是一种沁入骨髓的感觉,我不禁握紧禾泉的手,而禾泉不知何时张开了手掌,握住我的,小小的温暖顿时成了我此时唯一的支撑。
「好了,可以过来了。」
医院的工作人员拉出一个柜子,向后几步等着我,我艰涩的嚥了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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