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唇苍白,和白日里的俏佳人模样判若两人。昨晚入睡前忘记涂润唇膏的嘴唇也而起了死皮,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滞涩的质感让她意识到泪水已经风干,是这场梦境遗留下的证据。
她打开水龙头,捧着冰冷的水拍打在脸上,然后漱口,试图来缓解疼痛,但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
这样下去她肯定睡不着,她实在没有办法了,就走到客厅,拉开电视机柜的抽屉。几盒未拆封的右佐匹克隆安静得躺在那里,仿佛在说我就知道你会有需要我的那一天。
吃完药,她又躺上床,那一帧帧的画面开始在脑海里倒带,她深知那个梦的毫无逻辑,可是那又都是她破碎的过去的剪影。
母亲逝去,考前威胁,高考失利,硬生生地全都再给她上演一遍。
所有的梦境碎片里,只有他最美好。
这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梦见他,可从前的他根本不会像在梦里那样对她笑,那样明亮得不真实,像一朵招摇的罂粟花。
后半夜,药起了效果,一点一点将意识抽离,她终于沉沉睡去。
“滴、滴、滴、滴、滴、滴”
人在濒死的时候,听觉是最后一个消失的,而人在逐渐清醒的过程中,听觉也是第一个被唤醒的。
陶千漉双眸微微睁开,即使躺在床上,大脑的沉重仍旧能够将她禁锢在床上,伴随着丝毫没有缓解的牙疼,无力感像海水一样席卷而来。她又再次闭上眼睛,摸索着关掉了床头的铃声。
这样的时代人才辈出,花都做不到百日红。她没有理由因为不足挂齿的牙痛不去上班,起床的时间比以往都要晚,连早饭都没吃就急匆匆赶到公司。
陶千漉其实是个耐痛的体质,大学的时候,不适应北方的气候导致内分泌失调,原本光洁的面颊上长出了星星点点的小痘痘。做针清的时候,医生在她脸上扎了几百个小孔,把别人要叁四次才能忍痛做完的项目一次性做完。
可这次,她可能高估了自己耐痛的阈值。
终于忍受不了了,她清理掉无关紧要的东西,伏在桌面上。明明已经是深秋,白皙的额头竟然被细细密密的汗覆盖,早上临走前为了掩盖疲惫她匆匆抹了口红,此刻像一朵被雾水萦绕后湿漉漉的枯萎玫瑰。
“漉漉姐,你怎么了?”吴浅语是第一个发现她不对劲的。
“牙痛。”她实在是不想再多说一句话了。
“牙痛也不至于这样吧,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我去帮你给领导请个假,等我一下,马上来。”吴浅语风风火火地朝着王城的办公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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