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镊子晃动牙齿的力道重了些,她随即吃痛。
“专心点。”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太大的情绪,但陶千漉觉得尴尬至极,想把自己埋起来。
很快测试结束,许澈取出她嘴里的棉花,看她从口袋里摸出唇膏涂抹。她在用行动告诉他这是唇膏,不是口红。
“知道我是你的主刀医生吗?”许澈还坐在治疗椅旁可以转动的椅子上,转过身去,一边整理医疗垃圾一边说。
说实话,许澈连转动椅子都非常有医生的专业感觉,那种漫不经心却能够把一切工作都做的井井有条的样子,很让人着迷。
“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陶千漉有些茫然,但也说了实话。
“除了病变的牙齿,你的其他几颗牙齿的牙髓活力都还不错,但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晃动,所以根据手术的情况也有可能会拔掉几颗牙齿。”许澈语调平缓,不再纠结于上一个问题。
“拔牙?可是那个严医生不是说后期可能是要根管治疗吗?”陶千漉一下子听懵了,她知道如果牙齿被拔,后期可能还得安假牙。安假牙会让她产生一种未知的恐惧,对于那样的结果还会让她有一种病耻感,这是大不妙的。
“这个具体得看手术结果和你囊肿物的性质,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这只是最坏的打算。”许澈的语气里面没有什么起伏,也没有安慰人时的温柔,语气淡淡像一杯捂不热的凉白开。
可是说到囊肿物的性质又会让人忍不住遐想。
“可以坐起来了。”见她还躺着,许澈提醒到。
她这会儿连尴尬的劲儿都没有了,脑神经像是在打架,各种情绪纠缠在一起,她已经理不清了。
虽然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自认为也具备良好的情绪调节能力,但是在医院这种地方还是会放大许多让人失控的点,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
她先行离开这个房间,一步步走回病房,在病房外一个宣传牌前面停了下来,她看到口腔癌叁个字后闭了一下眼睛,深吸一口气,转身继续走,一股情绪涌上心头,眼泪夺眶而出。她一边走一边哭,连肩膀都不耸动,身后的人看不出什么异样。
谁会不害怕病痛?谁会不害怕死亡?秦始皇穷极一生也没能找到长生不老之药,陶千漉不是超凡脱俗的圣人,基于生物求生本能也想在人世间苟活。
这绝对不是她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只是恰巧要为她积攒已久的情绪们做出个奉献,所以病痛和死亡便成了她此刻所有情绪的掌舵人。
“许老大,你去给17床那个囊肿病人做了测试啊?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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