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冲击’,为什么冲击掉的不是我,为什么不把我和他们一起冲击掉呢?”
崇善沉默了,他放下手中的书。
邢应苔以为自己早就把之前的事放下了,但仅仅是听了一句诗歌而已,竟然就无法控制情绪。
如果崇善知道这首诗能让邢应苔这样痛苦,他是无论如何不会念出来,没的惹邢应苔伤心。
邢应苔侧过身,像是虾子一样蜷缩起来。他把头藏在崇善的小腹前,这个十几岁的男孩子,捂着脸,突然无法抑制地放声大哭。
邢应苔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说:
“小叔。我……好想他们啊。”
这些话,在邢家,邢应苔绝不会说出口。
崇善本来是想等邢应苔睡着后吓他一跳,闹他玩玩。可见了这样,又没法再欺他,犹豫了一会儿,用手摸了摸邢应苔的头。
一阵风吹来,将墓园树上的树叶撩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临近中午,阳光越发灼热,邢应苔的额头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水,被风一吹,竟然冷得打了个颤。
他从回忆中抽回身,抬起手看了看时间。时间已经不早了,邢应苔起身离开墓园,匆匆向车站走去。
从很多方面来讲,邢应苔都是个普通的学生。说得上与他人不同的,可能就是名字特殊一点,经常被人拿来取笑,亦或者相貌英俊,不乏有和他搭讪的女生。
然而邢应苔自己最明白,到底和其他人有什么明显的不同。那就是他经历过太多死亡,所以要比一般人更冷静些。
和导师约了一点见面,给他看了最近写的论文,谈了几个小时后邢应苔就在自习室里看原典,看到晚上回寝室,还坐在电脑前写读书笔记。
陈半肖回来的比邢应苔早,他工作时忙,但下班后就清闲了,看了半天球赛,一扭头,便看见邢应苔还对着满屏幕密密麻麻的英语单词思考。
陈半肖忍不住说:“幸好我读完本科就跑了,看你这样,好惨,好惨。“邢应苔摸了摸鼻子,说:“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