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
我与郑凯走错的路,并不是我们分道扬鑣后就能迎向各自的海阔天空。孩子呢,他们间接承受的是我们的眼泪底下的脆弱啊,我总是活在自己的悲伤里,忘了这些碎了满地的伤痛,踩在孩子脚底下也是会疼的。
对不起,甚至不是对不起就能偿还的。
「嗯!」焀轩坚定的点点头,一面还拍拍哥哥的背脊,另一面以他的方式安慰我,「白智磔一定是忘记了,妈妈你不要管他,他是爱哭鬼。」
「我才不是爱哭鬼咧!我才没有忘记,我只是、只是想要两个妈妈都来看表演嘛!」智磔说着说着眼里就涌出泪泉的跑进教室里,连句道别都不愿给我就逃跑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现在脑海里浮起的似乎不再是郑凯了,而是史柏翔。越是在意,心就离得更远,直到能够欺骗自己心脏不是为了他跳动时,才能勉强在有他存在的记忆里苟活。
「轩轩帮妈妈好好照顾哥哥好不好。」
「那妈妈你怎么办?」焀轩还没有放开他贴在我脸上的小手。
我握着他的手,轻轻的开口,「妈妈还有自己呀。」
后来,我看着焀轩背向我逐渐走远的背影好久好久,直到他已经不如过去娇小的身躯鑽进另一扇门,我才惊觉自己这几年到底是怎么过的,需要让一个九岁的孩子来担心我,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剥夺了他弥足珍贵的童年。
不晓得是不是逃避惯了,很多分明就摆在眼前的事实已显得斑驳。
仿如贴在电线杆上的租屋公告,剥落的资讯像是逝去而无法挽回的感情,然而其他顽固残留在电线杆上的,也许是不甘与无奈吧。到最后,租屋不租屋也许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爱也是。
对于郑凯的爱到后来像是种寄生,我任凭旧情在生活里啃噬而不予理会,一日一日、年復一年,我紧抓着从前的习惯去伤害自已,不愿彻底扔下过去全是为了让自己感觉还活着,还活在那残喘时光里的青春。
却丝毫没有发觉我的心老早就被蚀空,直至有人再次进驻时,我就像个傻子一样死不认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