盅酒倾洒于地后;他端起酒盅;极慢地饮着;平静无波的面容看不出喜怒;幽深如潭的双眸中隐现惋惜之色。
凌云整整昏睡了三日;最终被一阵阵喧嚣的叫骂声惊醒;遂即唤来士兵相问。
士兵言辞闪烁;对外间发生何事避而不提;只言军医让她好生休养。
凌云心知有异;一把推开阻拦她下床的士兵,抓起放在案上的古琴,直奔城楼。
登上城楼的一瞬间,凌云被眼前惨状震撼。
城楼上一片狼藉,堆满了断肢残骸,分不清是敌军的还是南宁士兵的。而弓弩不能及的远处,那高高架起的云梯战车顶部绑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平伸的木板上站了一名敖牧兵,手中长鞭不断抽打着尸体。“啪啪”的抽打声并未被群情激奋的叫骂声所掩盖,反而是那样的清晰。
那具尸体不知受了多少鞭打,已有些溃烂的躯体上,一颗染满血污的头颅低垂着。
一脸倦容的刘启德抬眸向她望来,满目沉痛之色。
凌云咬着下唇,纵身跃上城堞,高呼:“泊栖,为难死人,算什么本事?”
泊栖眼带笑意,从战车上站起身来,冲凌云微微鞠躬,抬手一挥:“攻城!”
凌云面色一沉,招手唤来刘启德询问近几日的战况,简单交流两句后,当即下令西、南两面城门各留一千兵力守护,余下的黑山府所有兵力全部赶至北面城楼,奋力死守。
五粒荣华丹入口,凌云在城堞上坐下,十指连拨,铮铮琴音如急雨洒落。
黑山府杀声震天,白马镇内却异常安静。
外间阳光和煦,秦风与蒋熙照坐在曲玛府正厅内饮茶。
忽然,一道白影闪至蒋熙照身侧,附耳低声说了几句。
语调虽轻,可秦风却听了个一清二楚。他紧盯着手中茶水,握着茶盅的手几不可查地颤抖,指节也发了白。
蒋熙照听完,面色骤然一变,瞳孔猛然一缩,眼中有震惊还有一丝怀疑,但只一瞬就冷静下来,眼神状似无意地从秦风面上溜过,偏头问素影:“你说什么?凌云前几日不曾监战,是因为服用了滑胎药?”
秦风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不得不双手捧起茶盅,借饮茶来掩饰。
蒋熙照稍作思索,起身走到案几旁,提笔写下几字,将那张纸拿到嘴边,吹了吹,招手唤素影近前:“去军医处,找朵红花,
给凌云送去!”
素影点点头,飞身出去了。
“凌云手中残兵本就不多,如此一来,真正是穷途末路啊!”蒋熙照回到上座坐下,端起茶盅轻抿着,不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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