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见挺翘的鼻尖和透着浅粉的瓷白肌肤,以及乌黑如墨的长发,发现他醒来,那人头轻轻侧了过来:
“你醒了。”
远山眉,柳叶眼,叁分冷七分柔,形如青竹,声如泉,黑暗再一次袭来时,他只朦朦想到,仙子。
他倚在门檐,叼着随手摘下的一片细长绿叶,看着坐在小石墩上的给人看病的楚清,她衣着简朴,洗的有点发旧了,却气质出众,身边围着七八个乡土孩童倒也不显得突兀,她将那孩子抱在腿上,露出一个笑容,温声说道:
“大丫没事,这种蛇没有毒,不过你们要上山玩可不能再这么马虎了。”
刚开始还怀疑她不怀好心骗他,在这里呆了一个月,他也逐渐放下了心,一是她像是练气不久,灵气浅薄,只稍比普通凡人强些,二是她每日都忙,乡土人平时上山下地总会弄些伤加上最近的县城离这个小村庄都有几十里地远,便日日都有人来找她看病,她都是这幅浅笑模样细细为人看病,而且看她与乡民熟识的模样,想来是真的意外在山上遇到的重伤的他。
送走了伤民,她望向莫安封,她的眉眼生的叁分冷,不笑时仿佛青玉佛,拒人千里,偏她总带着叁分笑,不算热情却也温和了眉眼,
“你今日好些了吗?”
莫安封只轻轻颔首。
楚清也不是个热情的与人主动攀谈的性子,思索片刻,温声说道:“你胸膛的伤口还未愈合,你再在床上躺十旬,待伤口愈合你便真的脱离危险了。”她并未强求让莫安封马上回床上躺着,只是温声细语的说着。
他在门口等了许久,直至天将黑未黑时,才见那道瘦削青影背着药篮撑着纸伞从细雨之中踏步而来,
当真是崖上青松,林间翠竹。
“你去了何处?”他听见自己这么问道,带着叁分没有察觉的怒意。
楚清悠悠收好纸伞,轻甩下伞上残留的水珠,她动作行云流水,衣口不算宽大,露出半截雪白皓腕,一双手生的修长,骨节分明,便让人看的痴了,她声音里带着少有的愉悦,
“我去山的那边采了草药,未料路上下了雨,这才回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