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过人……救救我的妻子我的孩子吧……”
男人突然用双手捂住脸,控制不住哭出声来,哭得凄惨,他在妻子面前都没有哭过,
“我没有办法了……”
他这时突然想起来自己竟然都没有确认一下祠堂是否真的有这个牌位,他抬起头向香桌上望去,最上首的木牌已经有些破烂了,上面的字迹都变得模糊不清,正是这时——
一阵微风拂过,仿佛有生命似得,绕着他周旋一圈,男人风尘仆仆的疲惫一瞬间仿佛全消失了,那阵风最后盘旋凝结在他面前,一条各色丝线编成的手带凭空出现,男人张大了嘴,眼睛陡然迸发出名叫希望的光,颤抖着双手将那手带抓住怀里,捂在心口用力地磕了个头就匆匆往外面跑去。
在男人冲出古宅后,忽然茫然地停住了脚步,望向四周,这是哪里?他为什么在这里?
没有人回应他,他望向了手心,那根绳子还在他手上,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还是赶紧藏进了口袋里,因为他下意识认定,这个东西,这个东西一定能救他家人!一定能!
在他离去之后,窗户后,一个人影长身玉立,逆光于和煦的阳光中,一泻纯白的长衫干净地犹如月光,在这灰尘有厘米厚的屋子里显得格格不入,他的衣衫还是古时的样式,又长又大的袖子向下垂坠,遮住了双手。
他的皮肤苍白如玉没有一分血色,眉目深邃,宛如精雕细琢出来的,一双眸子更是犹如深不见底的秋潭,眸下生长着银色的神秘花纹。
他抬步,像是枯木逢春,长出枝叶,生机在他身上开始展露,几乎及地的丝绸般的长发轻轻波动,他走了一步又一步,却没有在屋里留下一分痕迹。
他走到了香桌前,长睫微微颤动,温文开口道: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闻家。”
他抬起手,长袖自然滑落,他修长干净的手腕上,一道道可怖疤痕纵横,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他手腕上唯一平滑的地方,一道伤口突兀出现,渗出鲜红的血来,他毫不在意,继续道:
“至今,我护佑你的血脉已有五百一十二年。”
他突然笑了,那双本是冰凉一片的眸子瞬时绽放出少见的暖意,扬起嘴角,
“您终于来找我了,公主。”
在他转身离去的时候,那香桌上坚持了五百一十二年的木牌,也终于化为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