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
他也躺下来,那么小的床,两人背对着背,身体间还留着一段空隙。
唐亦宁自然睡不着,眼睛看不见,脑子里却对这小屋子的布局一清二楚。
她记起一年前江刻搬家到这里的那一天,她也来了,帮他一起收拾东西,吐槽这天花板怎么这么低,待着好压抑。
江刻说:“脑袋碰不到就行了,一个月才一千八,哪儿去找这么便宜的单间?还带厨房和厕所。”
这一年,她来了多少次?
唐亦宁记不清了,她来这里没有规律,江刻加班是常态,项目忙起来时一个月都休不了一天,唐亦宁不会打扰他,他俩就一个多月不见面,也不用微信聊天。
当江刻工作不那么忙时,唐亦宁就会在周日晚上过来住一晚,他们哪儿都不去,就在房里做饭,还有做/爱。
他们在卫生间做过,在写字台上做过,甚至在流理台上都做过。
那是去年夏天,江刻在切西瓜,唐亦宁溜过去偷吃,被他抓了个正着,一瞬间她就被他抵在流理台旁,逃也逃不掉,打闹时两人的手撑到台面,都蹭得一手西瓜汁。
江刻抓住唐亦宁的手伸到嘴边,舔了舔她的手指,他的睫毛垂下来,眼瞳很暗,接着就俯身吻了她。
西瓜的滋味流转在彼此嘴里,江刻的吻和抚摸因为沾了汁水而变得黏糊又甜蜜,那个时候,唐亦宁心里会有种错觉——江刻是爱她的。
……
身后的男人翻了个身,唐亦宁知道,他转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