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的波动,等到长大,便完全是表里不一。
可那一碗心头血,又让她产生了动摇。
她想起那夜夜折磨自己不得安寝的寒症。
有些事情经不得细想,而一旦细想,连珠成串,便是惊心动魄。
那些成摞的佛经,大批大批送来的补药,还有从来不曾缺迟的晨昏定省。
可是,再也没有了。
那夜过后,他再也没有踏进过慈安宫一步。
等崔氏回头一看,猛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母子竟然走得越来越远?
而她的另一个儿子,竟也站在深渊边缘,说不定下一刻就会纵身跃进。
她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做母亲的失败。这些年,她都做了什么,揽权,监视,排除异己,而不曾真正关心一下这两个,遭受了重重苦难的孩子。
如果,她早一点发现他们的异常,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太自私了。
只顾着自己,顾着悼念离开的先帝,不曾真正关心过自己的孩子们。
想到那个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的孩子,她又心急如焚。
崔氏对小儿子的了解远远胜过施见青自己,“见青喜欢一件事物便会很执着,不论过去还是现在,他一直……都是个好孩子。你若见过他幼时,也会喜欢他。哀家知道你嫁给了探微,心里眼里只有探微。”
“可你知道吗,回宫以后,变了的岂止探微,还有他。不再相信身边的人,成夜成夜地睡不好,夜里惊醒了便哭,他……他也很可怜。”
“母后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崔氏有些难以启齿。
但,终究是爱子之心越过了一切,她低了头,“算是母后求你。去见见他。他梦里都呢喃你的名字。”
见迟迟不语,崔氏急道,“哀家知道你顾虑探微。哀家可以帮你去解释。”
迟迟起身,“如果母后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请恕不能从命。”
她气到连儿臣这个自称都懒得用了。
见过偏心的没见过这么偏心的,可能,因为她是娘亲唯一的女儿的缘故,她不能理解,为何世上会有这般偏心的母亲?
崔氏蓦地起身,将她喊住,“当年……是哀家对你不起。”
“母后该说一声对不住的,还有另一个人。”
崔氏的脊背都佝偻下去,她哑声道,“哀家补偿了皇帝,你就能救救广陵王么?”
“这不是可以拿来交易的,”迟迟叹了口气,“至于补偿……探微哥哥不需要了,一切都太迟了。其实母后不知道吧。探微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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