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没有伤口、没有流血。
沈颐洲要帮她把婚纱重新穿起来,梁风却僵硬地定在原地,一动不肯动。
从刚刚到现在,他什么都没再问,什么都没再说。
他明明听到了严琛和她的对话,却好像没事人一样,什么都不说。
还要帮她把婚纱重新穿上。
明晃晃的镜子里,梁风看见自己几乎赤/裸/裸。也像是现在,她从内到外,如何不是赤/裸/裸?
他什么都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摇摇晃晃,梁风推开沈颐洲要帮她重新穿上婚纱的手,站了起来。
明亮的顶灯在这一瞬间变得刺眼,她微微闭上双眼。
而后,睁开。
无声地看向了他。
向神父忏悔,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
自欺欺人,企图一辈子做个胆小鬼。
现在呢,看看她的下场。
沈太太?
她心里笑得想哭。
结婚证是假的,婚纱照不会再有了。
怎么还会是沈太太?
梁风觉得太累太累了。
就到这里吧,她不想再错下去了。
“沈颐洲,”安静的灯光下,她像是一张白皙的、干净的
却千疮百孔的纸片。声音轻而漂浮,“我那时接近你,就是为了迅速地拿到一大笔块钱。我妈妈身体不好,我继父欠了大笔账还不完。我妈妈那时每天为了帮着还账身体越忙越差。”
“严琛看出我那时走投无路,提出让我去接近你的想法。我自己接受了这个办法,并且承诺帮他一次作为回报。我故意勾引戴明善,制造出他想揩我油的假象,然后叫你发现,弄砸了戴明善的生意。严琛在这次招标里拿到了一大笔钱。”
“而后,我原本应该不再欠严琛任何东西,但是他威胁我如果不继续帮他,他就会揭穿我的真面目。我不敢再请你帮忙,害怕被你发现。所以拜托贺忱帮我引荐一个人。贺忱拒绝了我。”
“后来,我决定离开。因为我那时不知道轻禾是你的妹妹,你又不再回家。露水情缘,断了也就断了。而我是个胆小鬼,不敢向你坦白,只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