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打扰她的,是一个她心里觉得有负担的“拖油瓶”,那就更加不喜了。
可元衿也不想直接点出,权嬷嬷上了年纪,和她摆事实讲道理是浪费口水。
她只需仗着自己还小,晌午后软软瘫在暖炕上喊不舒服即可。
元衿摔跤的伤才刚好,原来的弱症又未完全清除,小小身子伏在黄花梨炕桌上缩成一团时格外可怜。
权嬷嬷即刻就指挥宫女要抱元衿去暖阁的床上歇息,但元衿却不肯。
她软软地喊:“嬷嬷,你去找本佛经来。”
权嬷嬷不懂,宫女们也不明白。
五公主身子弱,上书房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到如今大字也不会写几个,怎么突然就想要看佛经了?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哄她。
“小主子,那佛经上都是针尖似的小字,您摔了头脑袋还疼,看不得。”
“是啊,公主,那些佛经生涩难懂,就是太后也是让宫人们念给她听的。”
元衿淡笑着听她们劝阻了小半盏茶的时间,最后施号发令,指着赵进寿吩咐:“赵公公,你且去前殿,替我与太后娘娘讨一本,不拘是什么佛经,有就好。”
元衿到底还是主子,虽然年纪小,虽然下人们都觉得这事不妥,可她真的吩咐了,也只能照办。
不一会儿,赵进寿捧着一只檀木雕花方盒回来,喜笑盈盈地在元衿跟前打开。
“小主子您瞧,太后听说您要佛经,特意让人找了本珍品来,据说是漠北蒙古罗桑丹贝坚赞法王座下神童、赛音诺颜汗部亲王图蒙肯长孙、乌喇特大萨克旗旗主长子巴拜特穆尔五岁时所书,据说这位神童出生时佛光普照,一岁能诵佛经,三岁便能写经,五岁便已通晓满蒙藏汉四种文字,这本佛经正是神童在五岁那年的浴佛节抄下,后由法王加持开光,再八百里加急上贡到宫里的,总共就得了三本。”
这位不知道哪天降的神童名号过长,把名字只有短短两个字的元衿听得一愣一愣,最后只抓到了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