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是流澈潇。
他心中透亮,祖父让两个孙儿一起来此,定是为了端木情。
他走向书房,立定于门口,看见祖父坐在书案之后的花梨木椅上,看见流澈潇恭敬地站在一旁,朝自己望来,目光冷淡。
流澈敏并不抬眼:“净儿,进来。”
流澈净身格挺直,恭敬地唤了一声:“祖父。”
“难得你还叫我一声‘祖父’,老朽活到这岁数,也值了。”流澈敏乐呵呵地一笑,“叫你们两个过来,为的是什么,你们心知肚明,无需我点明。”
“孩儿明白。”流澈潇并不行君臣之礼,瞧也不瞧身旁的兄长一眼。
“潇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为人臣子,自当遵守君臣之道。即使不给兄长面子,也要给大敬皇帝面子,你兰陵王的地位与荣耀,还要仰仗皇帝。”流澈敏当面直斥,丝毫不留情面。
“是,祖父。”流澈潇的俊脸青白交加,侧身略一行礼,“臣弟见过陛下。”
“就我们爷孙三个在这里,无需见外。”流澈净爽朗一笑,“祖父召孙儿前来,是训导我们吗?”
“不是训导,是‘明白’。”流澈敏刻意加重“明白”两字的语气,“也该到了,你们到内室去吧,无论听到什么,不许出来,不许出声,直至我喊你们,才能出来。”
两个孙子互望一眼,有些疑惑,又有些了然。片刻之后,两人一起走入内室。
一会儿,两人听见了端木情的声音,终于明白祖父所说的“明白”是什么意思。然而,却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听见祖父开始与她言谈,两个血气方刚的兄弟在内室憋得闷、憋得慌。
“文武双全,人中龙凤!”端木情这样评价兄弟两人。
“没有可比性。”在她的心中,真的无法较个高下吗?
“若是人,自是没有可比性,我亦无须比较,我只忠于我的心,且从一而终。”
“如大人所说,机敏之人怎会做出愚蠢之事?只是有些时候身不由己罢了。”
两人对望着,目光如冰如火。
她会忠于自己的心,从一而终。言外之意便是:她的心,在流澈净。
流澈净挑眉望他,自信的笑,胜利的笑。
流澈潇目光森冷,挑衅地低声道:“未必如此。”
正在这时,流澈敏喊了一声,两人一起走出内室,但见祖父望向窗外,肩背挺直,目光淡定。
流澈潇冷声道:“祖父偏心。”
流澈敏的一双锐眼盯住两个孙儿:“端木情是何心思,你们还看不出来吗?从一而终?‘一’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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