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连人都见不了之时,宫中上下其实也并无多少波澜。
储君之位已经是板上钉钉,朝政安定,宫妃不想惹事上身。
那间被浓重药味弥漫的乾清殿,旁的人几乎从不踏足于此。
而沈初姒,却是这一个月以来,第一个受诏而前去的公主。
所有人都觉得希望渺茫的时候,沈初姒却还是希望沈兆得以平安顺遂,并不是希望沈兆好转以后能够一直庇佑着她,只是因为沈兆是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会用糕点来哄自己的人了。
盛京城外有一处寺庙,名唤鸣秋寺,寻常里香火旺盛,往来的香客也是络绎不绝,据说其中所求极为灵验。
沈初姒昨日给宋怀慕递了帖子,想同去鸣秋寺一趟,为沈兆求一个平安符。
虽然宫内有不少高师昼夜不停地在为沈兆祈福诵经,求一个平安符也不过是为求得一个念想罢了,可是沈初姒现在,却又做不了什么其他的事情了。
沈兆的体竭之症已经半年有余,一直都不见好转,民间的名医来了不知凡几,也依然是一筹莫展。
即便是这样,每次沈初姒得以见到沈兆面的时候,也都是沈兆轻声安抚她,从来都不希望沈初姒过多忧虑。
他病入膏肓之际,只是希望沈初姒得以如愿以偿,日后在他不在的时候,有人一直能够庇护着她。
可是在这时,沈初姒又突然想,能够一直庇护自己的人,其实也从来都只有沈兆一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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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渐入冬,虽然已经辰时,天色也依然没有转亮的痕迹,黯淡的天幕之上挂着稀稀疏疏的星点。
马车中暖炉烧得很旺,之前钦天监的灵台郎观测过,盛京城不日后就会有一场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