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只有宫妃和一众皇子,内仕和宫女都静默跪于旁侧,周遭并无臣属,有宫妃听到殿门之处的动静,抬眼看到沈初姒,面上却难免露出讶然之色。
其实常安和亲自前去宫外领着这位殿下前来,倒也不算是什么,毕竟这位殿下向来得圣宠,圣上念着这位公主,也是寻常。
但是沈初姒现在却是自己孤身前来,这就足够令人诧异了。
外嫁的公主哪有不带着驸马一同前来吊唁的,孤身一人前来,实在是不合规矩。
周遭的目光大抵都带着一点儿探究或者惊诧,可是沈初姒却又根本没有在意,只垂着眼睛看向停在宫殿之中的棺椁。
帝王崩殂,所用的梓宫都是金丝楠木,身体覆盖陀罗经被,上面所印的烫金梵文皆由京中高僧持咒,整个乾清宫中之前的药味已经消弭了不少,只剩下了檀木的味道。
殿中有僧人正在手拿念珠诵经,像是絮语,和周围的啜泣声交杂在一起。
那点儿后知后觉的痛意蔓延到身体各处,犹如扼住人的脖颈,片刻不得喘息。
沈琅怀原本跪于殿中,看到沈初姒孤身一人前来的时候,脸上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也露出了难言之色。
守灵以后,他就将成为邺朝新君。
外嫁的公主按照规矩,今夜其实并不能留于宫内,但是若是母妃尚在宫中的,想留在宫中也并不是不可。
皇后并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按照祖制,今夜守灵,是由太子一人来守。
申时过半,除了皇后和太子,宫妃还有其他皇子公主就当离开乾清宫,由朝中重臣和世家大族前来吊唁,自当退避一二。
殿中女眷三三两两地离开了,到了最后,就只剩下沈初姒一人,跪于乾清殿下,梓宫之前。
乾清殿的地面泛着寒意,为显虔诚,大殿之内并未设置蒲团,她向来畏寒,身体娇弱,现在的膝弯处恐怕早就已经磨出了一大片的红肿,可她却又毫无所觉地跪在原地,没有哭过一声。
一直到礼官催促她尽快离开,沈初姒才俯首于地,最后朝着沈兆叩首。
生母逝去之时,沈初姒尚且年幼,并不知晓什么叫做丧母之痛,只是后来见到寻常公主皇子都有母妃的时候,会悄悄的羡慕,现在沈兆离世之时,她其实大概明白了,或许就是心上被掏出了一个洞,说不上是什么痛彻心扉,也并没有想哭。
只是觉得心上空了一大块,不敢想他从前对她的字字训诫,也不敢想从前的那点儿细枝末节。
所有人都羡慕她独得圣宠,可若是可以,她情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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