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打开木盒朝着里面看了一眼,手微微一顿,然后只对着那位内仕低声道:“有劳。”
小公公连声道不敢,就说了告退。
之前骤起的雪已经消减下去,只是空中飘着一点儿雪粒,蒲双撑着伞,就这么跟在沈初姒身边。
蒲双犹豫再三,才悄声问道:“……殿下,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殿下与世子既然已经和离,那么拂江院自然是再不能回去,况且梨釉已经留在那里将殿下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妥当。
宫中自然也是不能留,且不说外嫁公主不可能久住宫中,更何况殿下和养母的亲缘也并不深厚。
倘若圣上在时,殿下自然是想回宫中就可以回,可是现在圣上已经不在,又哪里有人能让殿下这般逾矩。
沈初姒看着自己手中的木盒,突然想起,上次沈兆在见她之时,说永远为她留了一条后路。
方才在殿中之时,常安和虽然并未言语,但大概也猜到了沈初姒和谢容珏的事情。
刚刚那个内仕所给的木盒,里面厚厚的一沓全都是字据房契,沈兆早就已经料到自己死后,沈初姒恐怕不能再如以前一般随意进出皇宫,又担心她日后若是受了委屈,没有地方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