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了好多新买的玩具和吃食,司寂依旧觉得冷清得吓人。其间,小泽和他捉迷藏,撅着屁股把头埋在被窝里,说我藏好了,伯伯快来找我!司寂忍笑,装模作样地找了好半天,才猛地掀开被子:“原来在这里!”小泽笑得开心极了,趴在他怀里撒娇。两人黏黏糊糊地腻歪半天,终于听见外头摆盘的声音。系着围裙的左言打开电视,调到中央一,屏幕里头各种歌舞升平,屋子也总算不再那么安静。春晚放到一半,饭早已吃好,几个大人磕着瓜子熬岁,小泽不知不觉睡着了。将他放到卧室里头,左叶叹了口气:“呆会儿十二点,他肯定又得吓哭。”
“太小了嘛……”司寂把剥好的橙子塞一半给左言,“今年夏天过了他就该念幼儿园了,你有什么打算?”
“嗯,我应该会出去上班吧,中午让他睡在学校里,不然时间紧,怕他吃不上。”
“睡学校?可他那么黏你……”
司寂愣住,发觉自己又说错了话。
“没事,”左叶有些恍神,很快又笑了,“小孩子总是要哭的,习惯了就好。”
可他就是不说来童秋的事。司寂隐隐明白他的想法,可又没法说破。在左言和左叶之间,回忆似乎依旧是禁区,轻易不能提;而未来呢,未来的从前仍是回忆啊。
临近午夜,司寂头一次没咋呼着要出去放炮,反而跑进卧室,将门窗紧闭,而后轻轻把小泽搂在怀里。当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响起时,小泽震了一下,迷迷糊糊地睁了次眼;司寂把他抱得更紧,说别怕,别怕,伯伯在这里。
即使如此,淡淡的硫磺味儿还是穿透门窗的缝隙钻了进来,紧接着便是焰火冲天的声音。岛上的孩子们似乎一下子都涌了出来,周围都是叫嚷和欢呼。
司寂有些感慨。摸摸小泽热乎乎的脚心,他小声说:
“还是不想让你老哭,那种事有什么可习惯的……你两个伯伯都还需要再努力啊。”
然而第二天去扫墓的时候,小泽还是哭了鼻子。人太多,左叶让他同太姥爷和太姥姥讲春节快乐,他怎么喊都觉得不够大声,急着急着眼圈就红了,开始淌眼泪。左言蹲下来,说伯伯教你一个办法,好不好?呆会儿伯伯捂住你的耳朵之后你再说,声音就会变大。这招果然管用,小泽很快破涕为笑,叽里咕噜嘀咕了好多只有他自己能懂的句子。左言母亲的墓就在前面两排,早年立下的,左叶也早就知道。司寂两边都跪着磕头了,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给几位长辈点燃长明灯,几人返程,在家吃完中饭司寂和左言又要走。他们本想带着左叶小泽一起回去玩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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