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池叹了口气轻轻拦住她,“一件衣服而已。”
“可,可世子最爱整洁,却因为我污了白白的衣裳……”洛棠的语气透着不安与愧疚,像是真的急了。
谢凤池喉咙里的“那就别学了”简直呼之欲出。
可若是洛棠哭着从他屋里出去,便又说不清了,况且他是真的想知道,一个人到底能笨拙到什么程度,竟连写字都学不会?
他无奈笑了笑,将被洒了墨点子的袖子背到身后。
“初学总是艰难,听闻镇国将军府里的郎君练字时,接连折断了五六支狼毫,摔碎三四方砚台,损毁的衣物更是多不胜数,比起旁人,洛娘所为不值一提。”
洛棠怔怔:“真的吗?”
谢凤池点点头,心里补充:只是那是对方五岁时的行径。
洛棠便重拾信心,继续奋进了。
只是不行就是不行,不是短期内猛夸上几句就突然能行了。
蜡烛燃过了半,洛棠的信心重新跌回谷底,耐心也渐渐到头,她悄悄抬眼,发觉谢凤池却始终如一,从头到尾没有表现出一丝不耐。
他是将自己看作业障,坐定修禅了吗……?
洛棠心凉了半截,艰难地挤出一滴眼泪。
“不怪侯爷那时不悦,再也没教过我了,我的字好丑,怕是连三岁小儿都不如……”
谢凤池顿了顿,便顺着她的话状若无意地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