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出霉啦?!王主……王主……”
接过装香米分的玉盒,楮氏呈到王主静面前。
扁圆的绿玉盒中是一层鹅黄色细绢内衬,幽香阵阵的洁白米分末在其中被压得紧实,仿佛一汪绿水中倒映出的一轮满月——带月晕的皎洁明月。
可若是贴近了细看,就会发现:明月,蒙尘!
就在米分盒一角靠近边缘的地方,赫然出现一点青绿的圆圆的小小的‘斑’!
“还说不是你之过?!”楮氏竖起眉毛,第一个发难:“你肯定放置不当,否则怎么会受潮?怎么会出霉?”
王主静也冷冷望着地上的大侍女——任何主人都本能地讨厌滑头抵赖的下人。
“胭脂香米分易受潮易变质,必得仔细收着……奴婢制米分多年,焉能不知?”香奴使劲儿摇头,悲苦莫名:“尤其此米分乃为翁主特制,将要送入宫中,小婢更是自始至终带了一千个一万个小心,原料工序,一步也不敢错。制成后,存放上更是比王主自用之香米分还要精细,唯恐出一丝差池……”
“可谁成想,谁成想……”说到这里,香奴扑倒在地板上放声大哭:“王主,小婢也不懂为何会变成这样……呜呜……同样法子,从没出过错,可这回……呜……呜呜……王主,王主,小婢冤屈呀!哇……”
王主静与乳母对视一眼:香奴是楚国人,服侍刘静多年。因性情老实和一手调制脂米分的好手艺被选中,以陪嫁侍女的身份随王主静远嫁京都馆陶长公主官邸。说香奴技艺不精,多年成绩摆在那儿;说香奴是故意使坏,没有理由啊?
“香奴,平身吧!”挥挥垂胡袖,楚王主制止意犹未尽的乳母:“阿楮,明日……怎么办?”
楮氏心中一格登——明天,就是按约定要送米分入宫的日子!
“怎么办?”斜靠在凭几上,王主静蹙紧了眉头:现在她后悔了!不该听婆婆提到小姑子对宫米分过敏,就兴冲冲推荐香奴的独特配方和高超手艺。
楮氏试探着:“王主,和长公主说说,我们推迟些日子如何?”
“主动提出,却不能按时做到,是……言而无信!”按着眉心揉啊揉,刘静头痛:‘原以为能讨好一把婆婆和小姑的,现在……谁呢?到底是谁?’
“直接讲明白算了,我们不是没做,只是因故未成而已……”乳母努努嘴,颇为不平不忿。
不管什么理由,没做到就是没做到;而对一名贵族,‘言而无信’是极严重的指责!
瞅瞅忠心的奶娘,无心辩论的王主静直接换了种说法:“因故?那就属‘治下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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