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寒气席卷而入,玉无瑕微微蹙眉,那人未来得及掸去身上的残雪,忙先把门关了。
玉无瑕并不畏寒,可是他似乎对寒气十分敏感。
“问殿主辛苦了,快些喝下姜汤。”佩月款款端起桌上的茶碗,“这可是少宫主吩咐的,一直用炭火温着呢。”
“谢少宫主。”进门的是个布衣的矮胖子,普通得如同终日在田间劳作的农人,此时他听完佩月的话,忠厚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感激之色,将姜汤一饮而尽,末了还舔了舔唇,犹如喝了一碗糖蜜。
“应该的,如此大的风雪,无暇却还让须浪大哥在外奔波,实在是过意不去。”玉无瑕微欠身,眸色温和似天边的浮云,安抚人心的纯净温柔。
“哪的话,少宫主一句话,叫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我这条命还是少宫主捡来的呢。”须浪抖抖残雪,“少宫主,我已经将尸体搬回来了,地面也整干净了,连一根兔毛都没留下……只是,属下有点不明白,尸体搬回来是为了检验,那地面又为啥也要清理?”
“我只是……不想染污了雪。”玉无瑕重新将目光转向窗外,修长的手指拂过腰间的玉笛,指尖浮光,恍惚间分不出哪个才是玉。
四人面面相觑。
除切殿主佩月两年前才加入,其余三人从无雪宫建立以来就跟在少宫主身边,到如今已有五年,少宫主少年奇才,为人磊落,谦谦君子,待他们更是不薄,可是,他们眼中的他却始终是个迷。
他聪明绝顶,就像刚才,在他云淡风轻的讲述间便是无雪宫未来整整半年的规划,而且字字珠玑,句句良策;他心细如尘,因人任职;他武功卓绝,滴水成兵。他为人为事就如江湖上说传的——“白玉无瑕,天下无双”,然而,除此之外,他们再也看不透他。
他就如天地间自在的风,将世间摸了个透,却没有一个人能洞悉他的所念。近身如他们,知道的不知道的也和外面的人也一样多。
譬如,无雪宫明明是他一手建立,为何只以少宫主自居?
譬如,玉无瑕为何宁可用自己的血也不用雪作武器?
爱雪?无雪宫中从无雪,无雪宫中四季如春。
恶雪?他常独自立于风雪中,一站便是一天,眸中满盛温柔。而且无雪宫中每一处都是以雪命名:无雪宫主心六出楼、望殿主百清的攒三楼、闻殿主宿昔的聚四楼、问殿主须浪的犬狂楼、切殿主佩月的银粟居、玉无瑕居所玉尘苑……连那十里长廊也叫玉龙。
譬如,玉无瑕明明不通医术,无雪宫中却可媲美江湖上最大的药房,只是无雪宫只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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