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木匠棱棱着眼盯着雪亮的刀头,都快对眼了,须臾,吞了口唾沫,一边小心往后躲,一边弱气地啐道:“走就走,呸,什么玩意!”出了院门,高喝了声,“死丫头,搁着这个茬儿,咱走着瞧!”
王木匠走后,冷凝霜重新把不离手的柴刀塞回腰间。在这个目不识丁、全是法盲的山村,谁豪横谁就占上风,这是真理。
冷一躲在白兔身后,用崇拜的眼神望着她。白兔站得笔直,亮闪闪地对着她拍巴掌,赞道:
“哇,打退了流氓,好了不起哦!”
冷凝霜睨了他一眼,他用那种一马平川的语气表情夸张地称赞,怎么看都有点调侃戏谑的意味,鼻子里哼了一声,摸了一把被汗水浸湿的刘海:“烦死了,头发黏黏的,我去洗洗。”
“啊?你等等,我去帮你放风!”白兔急忙说,赶冷一回屋,小跑着跟上她。
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残余的红光从树梢头喷射而出,把远处的树林和峰峦照耀得绚烂辉煌,水中的倒影也在颤动着让人眼花缭乱的粼粼金光。冷凝霜披着一头湿发,坐在小河沟旁的石头上。
“好美的斜阳。”白兔坐在她身旁,双手托腮,叹道。
冷凝霜望着天空中被染红的云彩,不语。
停了停,他偏过头望着她的侧脸,笑眯眯地说:
“果然和你在一起,无论看什么都是美的。”
冷凝霜愣了愣,满头黑线地睨了一眼他灿烂的笑脸,垂下眼帘,无语地问:
“你为什么总能用漫不经心的口气说出这么轻浮的话?”
“嗳?什么漫不经心?我只是在表达此刻的心情,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轻浮?”他抱膝,委屈地扁起嘴。
冷凝霜揉揉太阳穴,不理。
顿了顿,他目视前方,忽然提议:
“霜霜,不如、我们私奔吧?”
“哈?”她瞠目结舌,这种话好像不该如此草率地说出口吧?这个轻浮的白痴!
“因为你家这两天发生了许多事,你一定会觉得很麻烦吧。你说你讨厌麻烦,所以你一定会离家出走,所以,我们私奔吧?”他腼腆地说,一脸小鹿乱撞的荡漾表情。
冷凝霜对他这副羞射的神态早就免疫了,直接无视:“离家出走和跟你私奔是两码事。再说,我要出走也得等我嫂子能起炕了以后,不然阿一没人照顾。”
她就是再不喜欢孩子,也不会把一个父伤母病的孩子独自留下,让他日夜生活在恐惧里。幼小的心灵日夜被恐惧侵蚀,那是怎样的滋味,她再清楚不过。
白兔托着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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