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什么事,是不是尚宣出事了?”
清源抿嘴,一脸的为难,说重了又怕她听了着急,说轻了又怕青桓的嘱咐完不成,他也不好交代,现在便是左右为难,可看看她的眸中俱是焦灼,已是不能再拖下去了,于是一咬牙,还是如实道:“姑娘,青桓来信说,确实是宣王爷病了,病势沉重,宣王爷也不肯好好吃药,谁也不见谁劝都没用,孟姑娘前儿闯了他的院子,还被轰了出来。这信是青桓背着宣王爷发出来的,他希望姑娘能去看看。”
她心中一沉,忙蹙眉问道:“病势沉重?怎么个沉重法?好好儿的怎么会生病呢?”
清源一叹,这才道:“青桓说那天宣王爷是连夜撤军回去的,路上大雨,他命令将领就地扎营等雨停了再走,自己却是一人一骑一路淋雨回的皇都,当天夜里就发热了,烧糊涂了,口口声声都是喊的姑娘的名字,可用了药清醒了之后却不让青桓来找姑娘,也不肯吃药,只有昏睡的时候才灌得进药去,所以这病就时好时坏,总也好不了,原本只是风寒浸体,可眼下这样一闹腾,听说有添了别的病,宣王爷也不肯好好配合医治,青桓实在是瞧着不好,也拿他没有办法,才来找清源的,所以清源就来找姑娘了。”一番话说完,清源就抿嘴看着她,等着她拿主意。
她却半晌不语,眸子里暗沉沉的,明明灭灭的眸光瞧不出是什么情绪,只是微微蹙起的眉头泄露了她心底的担忧不安。
若是去,势必又会一番纠缠,这是她所不愿意的,当初在宛城的护城河边,她已经说的清楚明白了,那一次他的心疼她都知道,可是没法子,只能这样。这一次若是再去,又能怎样呢?还不都是饮鸩止渴么?
见与不见,都是一样。决裂,放手,放弃,不要,本来就是痛,是撕心裂肺,剐皮剥筋的那种痛,可是,只要经历过了,痛过了,自然就好了,这――总是需要过程的。而这过程里,她必须硬起心肠来。
深深拧眉,闭眼之后再睁开,眸中已是风淡云轻一片清澈,刚要张口说出她的决定,清源却忽而递给她一张纸,低声道:“这是青桓夹在信里的,说是宣王爷写的,他偷偷抄了来给姑娘看看。”
她不肯接,即使不看她也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只是盯着那薄薄的纸张发呆,她不愿看也不能看,就在怔忡间,脑中忽然想起宛城一别时,他的背影来,心里一酸,低低一叹,到底还是把那纸接了过来。
轻轻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