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筐,有脸盆大小,里面装得都是她们要离开时,长乐让留夏带人从桃林边帮她拾落地上的桃花瓣聚成的。
她此时正不厌其烦地玩着捧起桃花瓣、松开桃花瓣的游戏,看它们自然飘落回那竹蔑编的花筐里,嘴角眉梢连带眼里,都是欢愉的笑意,仿佛那堆桃花瓣里能看到李荣享的面容似的。
在她对面坐着的她娘,神色却是怏怏落落的。
长乐不是没注意到她娘萧华长公主从寒寺出来坐到车里时,那微红的眼眶、有些散乱的鬓发和略显松垮的衣衫。
可是,她注意到又能怎么样?她娘那心思,是隐密到连她都不能问之一句的,又何来安慰抚劝呢。
情这个东西,是世间最不分贵贱,也最没处说理的,一旦得了,便是各人的情各人的消受了。
李荣享回到惊鸿馆的柳亭时,已是傍晚。
他刚进得室内,整个人就如失了全身力气般栽倒在软榻上,一口殷红的血从嘴里喷了出来,雪白的缎面褥子立时布满朵朵绽开如红梅的花。
晚他一步进来的墨染见状,大惊失色,顾不得什么连忙跑了过去,一把扶住李荣享,“先生,你这是怎么了?一夜一天没见到你,你去哪里了?先生……”
寻问间,他又闻得李荣享身上一股子桃花芳香,顿时又恼又骇道:“先生不知自己的身体吗?怎敢去桃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