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越看越满意,端详许久,他终于舍得放下相机,记起他们还在大雨中。
他拉着周栗要往回走,周栗提醒他:“你的伞......”
周孟航动作一顿,低头找伞,突然“靠”了一声。借着路灯的光,他看见原本干净的浅蓝色雨伞上满是黑泥,内侧也全是污水,是刚刚掉在地上弄脏的。
周栗顺着他的目光也低头,看到了那把伞的“惨状”,她不甚在意:“浅色的东西确实不耐脏。不过你怎么会用这么少女的颜色?”
周栗说完这句,突然来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她瞪圆眼睛:“你……该不会是姐妹吧?”
“......”周孟航失语片刻,无情掐灭她眼里的基光:“想什么呢?”
“是周期然的,还是她初中毕业我爸妈带她出去玩,好不容易才买到的,她可宝贝了。被她看到估计得烦死我。”
周栗这时候脑子没掉线,记忆里还能搜索到“周期然”的人物卡片。
周期然是周孟航的妹妹,比他们小七岁,他们上初中的时候,周期然还没上小学。周孟航的中二少年时期伴随了他一整个初中,极少有人知道,他是个不折不扣“妹妹控”。
周栗见过周期然几次,最后一次是他们初三那一年,周期然那会儿才上小学二年级,扎着双马尾,穿公主裙,皮肤白得像个雪娃娃。
很漂亮很招人疼爱的小女孩。
周栗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正好卡在不上不下的尴尬期。
那时候的生活比不上现在。家家户户都有几亩田,小孩儿或多或少都有陪伴父母出田的经历,一个个脸蛋晒得黑红。周栗初回沿湾时,就成了沿湾少有的“特例”,因为她过于白皙的肤色,怎么看都不像是乡下小孩。
周栗对周期然印象深也是这个原因。周孟航家有钱,即使父母日晒雨淋,小孩也吃不着苦,周孟航那会儿也是肤白貌俊的。
只是现在晒得黝黑了。
周栗眼前是他麦色的手腕。他身上总有股“不是好人”的气质,以前还能靠肤色遮挡分毫,如今这样,这份邪气显得更外露了。
人的气质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沉淀,更加内敛,或者更加醇厚,这人倒好,二十三岁还保留着十三岁时的那股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