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太近,他脸上的毛孔都呈现得一清二楚。鼻侧有一颗很小很小的淡痣,平时不注意看不太出来,却在镜头里被放大了。他的眼睛直视着镜头——是书里常常写到的桃花眼,两扇眼皮褶皱颇深,两边卧蚕也明显,好看得不太正经。
因为眼型的原因,他的眼睛好像时常在笑,真正笑起来更是涟漪阵阵,比如现在。他眼里漾起笑意,似乎挖苦她是一件多有趣的事情。
周栗被这个笑容晃了一下,都忘记跟他抬杠了,她提起一个一直想问的问题:“你怎么会跑去学摄影啊?”
“机缘巧合喜欢上了。”周孟航提到这个的时候,语气是很真诚的。
“一开始是觉得摄影能留住很多转瞬即逝的东西,很酷。后来开始系统地学习,不知不觉就坚持下来了。”他抬起相机给周栗看,教她怎么调试和定焦,相机回到周栗手上,镜头还是向着他,周孟航又朝她笑了一下,她再次按下快门。
正准备验收成果,厨房里林清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把周栗吓了一跳,放下相机跑了进去。周孟航跟在她身后进了厨房——林清炸猪肉烫到手了。
周栗抬起抬起母亲的手,检查手臂上的一片烫伤。
林清因为常年当厨,手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伤,烫伤是家常便饭。她的上臂还有一截大面积的疤痕,因为缝过针,又长出了新的肉,伤疤凸起明显。新烫伤处与这一截伤疤相连,视觉上很严重。
周栗一下子慌了,林清安慰着她说没事,只是看起来吓人,但不怎么疼。
确实不怎么疼,只是被油溅到了,皮肤红了一块,擦点药就没事了。
周栗摸着林清缝过针的皮肤,掏出手机要给周俨打电话,周孟航在她身后出声:“需要我做什么?”
周栗没回头,说了一款烫伤膏的名字,让周孟航去下面的诊所买。
没多久药就买回来了。周栗给林清的伤口消了毒,小心翼翼地上药。
上药比刚烫伤的时候疼得多,伤口起了泡,周栗的动作尽量轻了,生怕把水泡戳破。
“真没多严重。”明明受伤的是自己,林清女士还忙着安慰她。周栗当没听到,尽可能减轻疼痛地为林清上药。
每回都这样,林清工作时凡是有点小烫伤,周栗都要难过几天。周栗一直很心大,别人怎么挖苦她,转头就能忘了,她身上似乎有一种天然的豁达,唯独林清上臂的伤疤,是她最大的弱点。
“我不是说了做饭要戴袖套吗?给你买了也不戴,本来就是容易受伤的工作。”她凶巴巴的,林清这么彪悍的性子都不敢在这时候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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