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大声说话就会瞪圆眼睛,本就是圆碌碌的眼型,一瞪大就跟小金鱼似的。
“难道你没有?”林清斜着眼瞧她:“我告诉你啊,不工作就结婚,不结婚就赶紧去找工作。这两样起码你得占一样,别拿年纪说事,你姐姐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在谈着了。”
林清顿了顿,接着说:“我前两天跟你伯母打过电话了,我觉得你伯母说得对,女孩子还是早打算早好,你们有了归宿,我们也放心。”
周栗直呼救命。母女俩你看我我看你,直到周俨都回家里来了,周栗也没憋出句有用的话。
周俨也是接了附近的单,顺便回来喝口水。他手上拿着水杯,进厨房倒水,看到客厅里母女俩神情各异,随口问道:“说什么呢?”
周栗站起来,踩着拖鞋上楼,却在楼梯转角停了步子。她趴在杆上从上往下看周俨:“妈妈喊你结婚呢。”
周俨一口水喷了出来。
——
说什么来什么,周栗第二天睡到大中午,昏昏沉沉的,醒来就发现自己裤子脏了。她从高中就开始生理期紊乱了,吃了好几年中药都没调理好,因此每个月都是随机掉落。第一天是最难挨的,周栗强撑着起来把脏裤子换了,又撑着回来躺下。
大概是她最近喝冷饮喝猛了,这一次疼得尤其厉害。她给林清发了信息,林清让她下楼泡红糖水喝,晚点再让周俨给她送饭。周栗浑身没劲,窝在床上不想起来,家里太安静,她更觉心里空落落。
平时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一个人,每回身体不舒服就变得脆弱无抵。以前年纪小的时候还能打电话跟林清哭,现在只能自己窝在床上悄悄落泪。
六婆家的公鸡不分时间点地乱嚎,周栗一听,更伤心了——老公鸡都比她有精气神!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周栗哭了一阵,才感觉疼痛感轻了点。
这是周栗的专属自愈法。
一通乱哭完,她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再醒来是被楼下开门的响动吵醒的。白天院子的门都是开着的,一楼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周栗半坐起来,楼梯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在两个房间之间停顿。
“周栗?”那人叫不习惯她的名字,分明是很简单的两个字,从他嘴里念出来却有些生疏。 是周孟航。
周栗坐在床头,低低地应了一声。周孟航脚步转向声源,在她房间的门板上敲击两下,才推开门。
大概是她脸色苍白得厉害,周孟航一看到她,便被吓了一跳。他手里还拿着保温饭盒和她家里的钥匙,他走过来,把东西随手放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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