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修容比之婉贵姬份位要高,可偏偏婉贵姬敢如此顶撞,这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婉贵姬是太后的义女,太后去了慈恩寺修行,她这会儿已经算是收敛了,若是待太后回来,怕是不知要告多少委屈状。
宁修容正是想到了这一点,这才宁可自己脸色憋到发青,也不跟她再多分辩一句。
温娆在御书房,自然不知道她们席间的一番笑闹。
只是她落笔间手指微颤。
娇蕊不胜催,情郎捣玉杵,一溪流香露,娇儿吟醉人……
满眼的淫词艳诗,旁边还配了图,最妙的是,图上的男女面容皆模糊,心里想得谁,就愈发地像谁reads;逆死。
温娆抓着笔,直到笔尖的墨滴落,将自己方才抄的东西都晕染开了,她才反应过来,气得将纸揉成团,双颊通红。
祁曜实在过分,她这么些年来,什么样的手段没见过,要么忍,要么狠,她忍过,也狠过。可祁曜却将她困在书房里抄春宫……简直让她憋气。
她甚至连个帮手都不敢找,皆因为这羞人的内容如此不堪入目。
她又抄了几篇,实在脸红得不行,索性放下笔,打开窗户透透气,却不想看到一个人站在窗前,吓得她差点滑倒。
温娆可没忘记害得她有今日的罪魁祸首是谁。
“谢大夫,想来世间巧合千番万种,我们能接二连三的碰面,可谓是缘分了。”温娆没甚好气。
“不是巧合,皇上日后不许我入内廷,故而,我特意来寻良媛。”他背着手,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温娆笑:“内廷本就不该是男子出没的地方,况且我与谢大夫素昧平生,谢大夫来寻我做什么?”
谢珩闻言眉头一蹙,抬手将一物递给温娆。
“所欠之物,理当归还。”他说。
温娆低头看清那物,微微一愕。
“这是……”温娆看看那东西,又看看他,面上顿时恍然。
“便是如此。”他将东西放在窗台上,道:“你不守约,我也无法守诺。”
说罢,他便再也不看她一眼,回身离开。
温娆则怔怔地将窗台上的东西捡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见明白他给她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民间说,温娆十三岁那年,不知廉耻,赤足下水嬉戏,却不知她是死里逃生。
有人救了她一命,她也帮了那人一把。那人说,待他寻到师父,回来便对她负责。
时间太久,她都忘记了,也从未放在心上,时隔多年,竟还有这么一个人会出现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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