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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灰的瞳孔闪出戚媛的视线,戚媛不屑的哼了一声,捻起一块糕点吃起来,再喝口微凉的茶,苦甜交缠,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化在嘴里。
“主子是想李郎君了么?”宋诀突然出声。
差点咬到舌头的戚媛强忍着咳嗽把糕点咽下去,扭头看过去,宋诀平淡的眼睛此时泛着好奇与关切,让她很容易就想起关于女皇娶夫的事,喝了口茶,顺好气,道:“你以为我把堇当做李沁了?”
“不是?”宋诀更显的疑惑。新糊的高丽纸折射着窗外茶白色的光线,屋子里的物件都被笼上一层淡淡的清冷,靠窗的花架上放着三彩色泽的琉璃花瓶,拢着素白衣袖的手臂手臂挡住了单薄的光线,环上那花瓶,小心翼翼的抱下来。
手指修长轻柔的拨弄,几束开的娇俏的腊梅被插进花瓶。
腊梅花蕊淡黄,花瓣凝白,看到便觉有冷香浮动,却在那三彩的琉璃中有些突兀的感觉,就像云泥之别,就像清雅脱俗与滚滚红尘,总之,很不搭配。
窗户被支起半面,戚媛将下巴撑住,呼扇着有些迷蒙的眼望着天际,淡淡的几缕云,又没有鸟雀点缀,看起来孤寂的一点劲头都没有。
“诺,煮茶喝罢。”喃喃的语调飘出来,恍惚的以为是别人说的攴。
戚媛揉了揉被夹着春寒的风吹的发僵的脸,扭身看摆弄腊梅的诺。
诺看了眼沙漏,嘴角缀着安静的笑容,道:“好。”
她知道诺什么意思,此时既不是吃茶点的时候也不是附庸风雅的时候,不过他也懂她不是为了喝茶,只是单纯的要看他煮茶而已迮。
诺煮茶时的神态优雅脱尘的犹如仙子,仿佛不存在世间的幻影,特别是这身白衣,穿在诺的身上与穿在宋诀身上气质完全不同,一个越发显的安静清新,一个更加干净凛然。
宋诀现在绝对是贴身护卫,她在哪,他一定守在两米之内。
此时她看诺煮茶,宋诀就跪坐在她身侧。
一盏清茶送到她手里,戚媛一如既往的只是嗅着茶汤的白气,然后手指摩挲瓷杯,慢慢感受着这温良的质感。
回宋家有半个月了,这半个月因着宋老夫人时不时的显出凶险病势,她寸步不敢离开,半个月来的活动范围除了自己的院子就是宋老夫人现在住的后山坡,别看整天身边不断人,可真正能与她说上话的几乎没有。
诺总是安静不语,宋诀最近则能看出全身紧绷,隐隐压抑着紧张的情绪,应是宋老夫人的病引起的,情绪不好话就更少了,她也不想去招惹他。
对了,还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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