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四十元。当时武馆宿舍紧张,我先是住了十天招待所,后来和一位好心的师姐挤在一起。至于日常生活,先是靠同情我的师兄师姐接济几张饭票或菜票。后来,我跑到太白公园里帮一个女孩子卖茶水。我所取的报酬不多。我自己都感觉有些可怜兮兮地对小老板菊花说:“只给我两顿饭吃,什么都行,好吗?”我每天早晨四点半起来跑步、练武术,六点过,便急冲冲地赶到太白公园帮菊花搬椅子、摆桌子,准备开水。当一切准备就绪,就到了上午上训练课的时间。中午十一点下课,也正是茶馆的高峰期。我脚不沾地来到太白公园,招呼客人、泡茶、卖瓜子点心,一直忙到下午两点钟才匆匆忙忙吃过菊花递过来的一碗面条或是一盒简单的饭菜,往武馆跑。下午训练课结束,来不及换衣服,又心急火燎赶到太白公园帮菊花收摊子。晚上回到武馆,还要参加训练,还要看书、写日记。
我不知道那段日子是怎么熬过的!
我觉得最美好的时刻是坐在太白公园的亭子里静静地看几页书。可惜,这样的时刻太少了。
不过,稍稍可以感到安慰的是我合格地从武馆结业了,还受到老师的表扬,尽管我入学整整迟了半个月。
但培训班一结束,我又不知该何去何从?
海灯武馆在太白公园里面,风景优美,我很喜欢。但那时距离第二年开班还早,我的生活怎么办?况且,明年的学费又从何来?
正当我迷茫无助时,那个和我有一面之缘的叫阿珊的海南岛男孩带着一个男孩找到我,让我和他们一起去重庆办武术班。阿珊说:“我俩教散打,你教剑,挣的钱三人平分。”这能行吗?我有些怀疑。但禁不住阿珊巧舌如簧,我动心了,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跟他们上了路。
和阿珊一起找我的男孩是重庆长寿人,我们当时就是到他家办武术班的。阿珊管男孩叫“游师兄”,我也跟着叫。游师兄二十一岁,个子不高,看起来一幅老成稳重的样子。谁知,我们到了游师兄家跑了几天没有办成武术班,后来,他们两人又商量到海南岛阿珊的家乡去办武术班。
在湛江上船后,游师兄和阿珊把所有的行李都抛进了大海,他们开怀大笑,仿佛成功就在眼前,仿佛大把的金钱就攥在手里!阿珊叫我也把冬天的衣服全扔掉。他说:“海南岛天气太热,用不着。”我问了一句:“以后不用吗?”阿珊似不屑地说:“有了钱不可以买新的吗?”我竟真的把仅有的几件衣服扔进大海。
到了阿珊的家乡,我很快被岛上旖旎的风光迷住了,对办武术班的事根本就不关心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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