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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事情要坏,就坏在那张图纸上。那天我起了个大早,到厂里一个人也没有。我开了窗,抹了桌子,又打扫了房间。我心情很好,根本没有注意垃圾里是不是有什么图纸。我想象着你爸爸来上班时,看到办公室里窗明几净,那一定多么高兴啊!或许会表扬我几句呢!八点过,你爸爸来了,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仿佛没有看见我。一会儿,他出去了,再进来时,脸色阴沉,怒形于色:“小云,你看见图纸了吗?你把图纸弄到哪里去了?”“图纸?我不知道。”我惶恐不知所措。“不知道?明明就在地上嘛!怎么会不见了呢?”你爸爸的脾气好大。泪水在我眼眶涌,我怯生生地说:“也许我扫地扫到垃圾堆里去了,我去找找。”你爸爸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声不哼。
也许是那天风大,也许是垃圾太多,无法寻觅。我爬过高高的砖土去找,泪水模糊成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你爸爸再说了些什么我不知道,下雨了,我仍然呆呆地站着,一动也不动。雨点落在我的头上、身上,也落在我的心里。后来,是你表姐把我拽进了房间。
从此,你爸爸不对我说一句话。
我开始怕回这个家!有时下班,我都不知该何去何从!我就那么茫然地在公路上走啊走,泪水成串地从眼眶滚落下来。
从你家到厂里有一段土公路,公路两旁是高高的白桦树,我每天忧伤地走在树荫下。也就在那时,我写下诗《独白》:
“我真想把一腔挚诚写在每一片秋叶挂满
公路两旁高高的白桦
微风吹来的时候
一片一片
飘落每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
践踏在脚下的泥泞
然后
雪地里蹒跚走过白发苍苍的老人
捧起来捧起来
两行热泪潸然而下
于是
在一个花红柳绿的日子
白桦林”哗哗”作响
——所有的人都仰起柔柔的目光”
不久,虹姐的丈夫韩哥开车到潍坊,我毅然决定随韩哥去滨州。
还记得吗,阿姐?在我走的前晚我又重复了“我是骗子”那段话,你仍然笑着。也许是我说得太多了,你觉得好玩,嘻嘻笑着,逗我:“你是骗子?我也是骗子,信不信?你听着。”你学着我的口气,惟妙惟肖:“假如我骗了你,请你原谅我并不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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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到潍坊,那已是将近一年之后。
应该说我这次到潍坊要比我预想中的好。首先你娘对我似乎很满意。是因为我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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