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匮财,攘权夺利,凡种种不良之现象,皆缘是以生。若天下之大局不定,河山之歌舞依然,我恐洪氏末年之覆辙,将于今日复蹈之也。夫袁氏之不足恃,岂待今日而后知之?
溯彼一生之历史,不过一反复无常之小人耳。甲午中东之役,戊戌之政变,庚子之拳乱,合之此次之事交,凡国中经一次之扰乱者,即于彼增加一绝大之势力。彼盖乘时窃势,舞术自恣之人耳,安知所谓尽力民国,又安知所谓效忠满廷?凡其竭智尽技,纵横捭阖而为之者,无非为彼个人之计。夫为个人者,但思乘时窥便,以弋个人之利益,而无丝毫公众之利益置其眼中,故其所为,恒不可以常情测度,岂惟不可以常情测度,即彼身居局中者,亦无从测度己身之所为。何则?彼以术驭人,而不悟彼乃为术所驭也!故袁氏者,断不可恃者也。恃袁氏无异恃袁氏之术。袁氏之术,乃其所以自欺欺人者也。彼自身且不可恃,独奈何欲率天下之人,以赖袁氏之术乎?故今日者,必须去依赖袁氏之心,而后可以议战。以神圣庄严之大总统,奉之于袁氏足下,而袁氏蹴尔而不屑,宁非神州男子之奇辱耶?顾犹有持慎重之说者,以为战限延长,非吾民之福,南人北伐,非地势所宜。燮和独以凡事之可以平和解决者,则以平和解决之,凡事之不能以平和解决者,则战争者,所以促进平和,而断非扰乱平和之具!假令两军相持不决,前途之平和,可希冀乎?不能希冀,而犹欲假和议之美名,以涂饰天下人之耳目,吾未见其可也。
今日之所恃者,在能战耳,在能战而后能和耳。若夫抢攘纷扰于不和不战、忽和忽战之间,则人心之恐怖,靡有已时,商业之壅滞,犹如昔日,岂必杀人流血,而后为损失耶!况夫相持愈久,则外交之枝节愈多,此次各国,所以取不干涉主义者,尊重人道耳,敬畏舆论耳,非有爱我之心也。我内部而稍有可乘,彼必不肯牺牲自国之利益,以曲徇我为事。今俄之于蒙古,其明征矣。是故无论自对内对外言之,民主君主之解决,宜速而不宜迟。而其解决之手段,不外于平和与武力二者。然就今日之时势观之,断非平和可以解决,则徒讲一时弥缝之策,希冀战留守南京时期的黄兴争之不再开者,名虽尊重人道,实则违背人道。何则?以其迁延愈久而损失愈大也。故今日之战,为人道而战,决非破坏人道之举也。
近者议和屡有破裂之势,然袁氏犹时出其诡计,或谓派梁士诒莅沪,或传派唐绍仪续议,无非欲以迷离惝恍之手段,以懈我已固之人心,而支持其破碎之残局。幸我国民幡然知袁氏之侮我,于是有誓师北伐之举。燮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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