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外,尚割吉林全省及渤海全疆,以易帝位,未知然否?然以堂堂万里之中国元首,称帝则称帝耳,不称帝则不称帝耳,虽古詈莽、操,然力能自立,安有听命于人如臣仆者哉!且公即降辱屈身,忍弃中国,祈请外邻,求称帝号,若晋之石敬塘之于契丹,若梁萧謦之于周,若南唐李煜之于宋,然强邻必察民意,可以义动,不可以利诱也。今既见拒大使,辱益甚矣,且名为贺使,必无拒理,今之被拒,益为鬻国以易帝之证,而国民益怒矣!假令受使结约有效,若法之待安南,若英之待埃及,或要索称臣,或名归保护,则全国军队长官,必皆派监督顾问,或派驻防之兵,或收财政之权,至是则国实已亡矣,虚留帝号,何能自娱?然公或者以求伸于四万万人之上,而甘屈于强国之下,能屈辱为之,而国民忧亡,必大愤怒,即诸将亦恐惧国亡而怒,不然,亦忧强国之派监军或顾问,或易而代之,彼诸将自知权位之不保,必不肯从公为降虏也,则必斩木揭竿,胜、广遍地矣。幸而见拒,中国尚得为中国耳。
然数月以来,举国之民,士农工商,贩夫竖妇,莫不含愤怀怒,党人日夕布谋,将士扼腕痛恨。顷上海镇守使郑汝成已遭剧死,海军之肇和兵舰,亦已内变,广东既乱,滇、黔独立,分兵两道入川、楚,破叙攻泸,遂争重庆,全川骚然。辰、沅继矣,湖南大震,武昌、长沙兵变继告,长江将响应之,蒙古并起,而山西、归化、绥远,亦相继沦陷,陕乱日剧,则拊北京之背,他变将作,外人将承之为交战团矣。公以军队为可恃乎?昔者滇、黔,岂非赞成帝制者哉,而今何若?今闻四川之陈宦,实与滇军交通,而贵州朝为助饷,夕即宣布自立,恐各省军队,皆类此耳,广西即可见矣。公自问有何德及彼,以何名分范彼,而能使彼听命尽忠耶?吾闻郑汝成告人曰:“帝制事吾不以为然,但无如何耳。”郑汝成者,公所谓忠臣亲臣,赠以破格之封侯者,然乃若此,可以推全国诸将之心矣。公以封号为笼诸将之心耶?闻各省诸将受封,多不受贺,或不受称,而云南唐、任,且即起兵焉。且公在清末,亦受侯爵,何能因是感激而足救清祚哉?若军既含怒,同时倒戈,于前数年突厥摩诃末废帝见之,吾时游突厥所亲睹者矣,然突厥尚远,公未之见。辛亥之秋,武昌起兵,不两月而十四省响应,清室遂迁,夫岂无百万军队哉?而奚为土崩瓦解也?此公所躬亲其役者也。
夫以清室三百年之深根固蒂,然人心既变,不能待三月而亡。公为政仅四年耳,恩泽未能一二下逮也,适当时艰,赋税日重,聚敛搜括,刮尽民脂,有司不善,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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