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截然不同,甚至是“娇纵”或是马虎了。
过年的繁文缛节
除夕的晚饭,也就是所谓的团圆饭,摆在居仁堂的楼下。由于全家大小人口过多,所以采取中菜西吃的办法。这个时候,我父亲也破例喝一些绍兴酒,并和大家随意谈笑,大家也同样随意吃喝笑乐,似乎是比上面所谈过的星期日晚饭那一顿要随便得多。吃过了团圆饭,接着大家便给我父亲和我娘辞岁,行的是叩拜大礼,次序是:姨太太们先行,兄弟们拜,姐妹们拜,嫂子们拜,侄儿侄女们拜,最后是男女佣人分成多起,一起一起的来拜。辞岁后抓彩,彩里有各种糕点和糖果,也有各种玩具和应时当令的春节用品。小孩子们抓到什么就拿走什么,因此,他们在这个时候是极其活跃和高兴的。我父亲平时不准家里人赌博,在抓彩以后,他却首先带着各个姨太太、二姐和我在一起推牌九。他总是500元一底,输完了事。如果实在输不完,他也听凭我和二姐俩一次一次地借端抢走,因此,历年的这场赌博,都是我俩成了最后的胜利者。我们家从除夕起既然由我父亲带头对赌博开了戒,那么各房的人们也就此来彼往地聚在一起赌博,特别是男女佣人们更是兴高彩烈地大赌起来,直到正月初五日才告终止。
我们家过年是这样的热闹、高兴,但是,有一年却在中南海福禄居东边的一个院落里,出现了一个与此完全相反的景象。那就是,大姐在出嫁以后,曾经回到中南海来过了一个年。按照我们家的“规矩”,她是不能和我们一道吃团圆饭的,同时还不准她看娘家的灯。据说,如果娘家的灯被她看了去,娘家那兴旺的气派便会衰落下去,因此把她所住的那个院子里的电线也剪断了。她是点着蜡烛过除夕的。在同一个中南海里,一边是灯火辉煌,一边是冷冷清清。这个忌讳是多么的不合理,但是我父亲却偏偏照办不疑。
除夕夜,我们家各个屋里都要点上守岁蜡烛,各个院里也都要烧上香,撒上芝麻秸。我父亲的卧房里,则要撒上很多“铜子”,他自己还往地上撒一些“洋钱”。一般人都知道,在院子里撒上芝麻秸,为的是谐着踩“岁”的音,取个“除旧”的吉利。至于我父亲在屋里撒上铜子、洋钱,那是不可能踩“碎”的,这种做法的用意何在,我们至今也弄不明白。
我们家从正月初一到初五不准扫地。据说是为了避免把“财气”扫出去。可是在这几天里,伺候我父亲的丫头仍在扫他卧房的地,只是不动那铜子、洋钱罢了。在除夕的晚上,我们家从我娘以下,所有女眷和女佣人,都要带上一朵绢制的石榴花,到了初一天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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